安定下來。
“你是誰?西月呢?”
“六小姐,我叫錦瑟,西月姐姐她身子還沒大好,起不來,所以二夫人指了我到汀蘭閣來伺候小姐。”
“西月她怎麼了?”居然敢曠工,這小丫頭莫不是看她太寵她了,變得一點分寸都沒有。
“小姐你忘了嗎?”錦瑟驚訝地說,一邊替她捲起紗帳纏到小銀鉤上,“昨夜表少爺抱著你回府時,西月姐姐已經被老爺杖責了!老爺本來還想讓人把你弄醒了來好好教訓,幸好表少爺為你求了情,老爺才肯作罷。”
“老爺?”流芳一時反應不過來,猛然間想起,該不是顧憲回府了吧?!她馬上起床梳洗,胡亂往嘴裡塞了幾塊早點就想要奔出汀蘭閣,錦瑟在後面著急地叫住她:
“六小姐,老爺說了,要你禁足,閉門思過。”
顧憲昨夜歸來,一進繁都便風聞了近這個月來顧六的種種大膽行徑,氣得頭髮都不知道多白了幾根,一回府便把幾位夫人斥責了一番,然後就是處置那些不敢規勸主子的丫鬟。所以西月就很無辜地被打得屁股幾乎開了花。
閨中女子拋頭露面有失婦德,顧憲想是生氣過頭一時忘了,居然沒有罰她抄寫《女誡》,不能不說是不幸中之大幸。
流芳去看過西月,西月反而笑著對她說,不礙事的,權且當作休息幾日罷了。反而是她的小姐,成了繁都最出風頭的女子,真讓人驕傲!
這丫頭,真是換了一個性子,被她調教成這樣離經叛道。
僅在汀蘭閣呆了一天,流芳就覺得有些窒息了。這陣子天天往外面跑,習慣了無拘無束天高地遠的,現在要禁足,自然苦悶孤寂起來了。她猛想猛想也想不起來昨天夜裡三杯酒下肚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拿過一本書百無聊賴地翻著,這時錦瑟進來說:
@奇@“小姐,表少讓容青送東西來了。”
@書@容青走進來恭謹地向流芳垂首問好,說:
“我家少爺讓容青送一碗醒酒茶過來,順道看看六小姐是否安好。”
錦瑟接過醒酒茶,流芳眸光一轉,笑著問容青說:
“容青,昨夜表哥不是答應要唱那首歌的麼?他怎麼不來?當心食言而肥哪!”
容青一臉的驚訝,“六小姐,我家少爺不是已經唱了嗎?”
“唱了?”流芳手中的茶碗一顫,差點要打翻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沒聽見?”
“昨夜啊,小姐把曲譜交給了少爺後少爺就唱了,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不會吧?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就她沒聽見?她不是醉得那麼“及時”吧?
她盯著他,“容遇想騙我?沒那麼容易,你去告訴他,我顧流芳腦子沒長草!”
“小姐,少爺他真唱了,調子聽得不太清楚,倒是那歌詞我都還記得。”容青一字不漏地把那歌詞念出來時,流芳真是沮喪到家了。
本來想著逼容遇唱那段纏綿的歌詞,以慰真正的顧流芳在天之靈,然後帥氣十足地當著眾人的面告訴他:
她已經不稀罕他了,唱再動聽的歌,也是枉然!
多好的一個設計啊,明日繁都的八卦就會盛傳顧六如何鄙夷繁都玉音子,清高自傲勝於陶籬之菊。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快,他唱了,可自己醉了睡了……
還做了一個夢,夢見被咪咪咬了一頓,醒來後嘴唇都是腫腫的。
穿越以後因為容遇她受了多少白眼?對容遇懷著的那口惡氣,好像並沒有因為昨夜他的認輸而消失……
“少爺還想問六小姐,能不能把那陶笛送給他?”
“拿去吧。”反正都給他吹過了,難道她還能留著自己用?她可不想和他間接接吻,整天左右逢源的,誰知道會不會有致病細菌?!流芳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