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或直接融掉。
可是上了船沒多久,船一開,她就開始暈船,作嘔,想吐。
銅鏡照出新娘子的臉色青得可比獠牙的夜鬼了。
據閔四空為她約定好的時間,青幫會在婚船離岸五里後施劫,若是船行速度不變的話,恰是今夜酉時。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陪嫁的丫鬟雙燕驚慌失措地推門進來,喜娘何嬤嬤板起臉煞住雙燕的話:
“什麼不好?大喜的事被你這張不吉利的嘴都衝了!”
“不是,”雙燕喘著氣,“小姐,有……有海盜要劫船!”
“真的?”流芳發青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按路程來算差不多了,雖然這時間提前了一些,但是對於早有心理準備的她而言,這真是一個意料之中的喜訊。
她站起來,就要往外面走,雙燕急了,連忙和何嬤嬤拉住了她,她捂著心口“哇”的一聲作嘔吐狀,兩女連忙鬆了手,她得意一笑,像敏捷的小狐狸般躥出房間,直奔甲板而去。
忽然有些懷念西月,如果是那丫頭,剛才即使自己吐得再噁心,她也不會躲開吧!
一上甲板,便有一水手被踢翻在地,捂胸吐出一口鮮血,昏死在她腳下。流芳愣了愣,刀光劍影便已經撲面而來,她本能地向後一躲,只聽見一聲慘叫,又是一名水手被刀傷了後跌落海中。
“保護王妃!”不知何處有人大喊一聲,可該死的根本不見半個人影跑來保護她。反而是手持明晃晃大刀的人繼續橫行無忌,流芳眼利,看見婚船旁停著一艘大船,船上正有人用鉤子鉤住婚船船沿並搭上踏板,而船上掛著一面青色的小旗,正隨風而動。
流芳剛剛被吊起的心終於又放了下來,眼看著那幾個滿臉橫肉像是劊子手般的人物把迎親的陵州使節踢到海里去後,清清嗓子說:
“咳,你們不用做得這般血腥吧,閔先生沒有交待你們,做個樣子就得了麼?”
為首的一個黑衣漢子,滿臉絡腮鬍子,兩隻眼睛瞪得有如燈籠,聲音粗豪,大聲問:
“做個樣子?你看我們像做個樣子嗎?兄弟們,這船上的金銀財寶盡歸你們,主人說了,他只要那個新娘子,哈哈哈!”
其餘的人衝進船艙,流芳駭然地聽到了好幾聲慘叫,不由得白著一張臉,寒聲道:
“收了銀子,怎麼不按章辦事?你們講道義不講?青幫的旗子掛在那裡,你們幫主餘志成呢?你敢胡來,小心你們幫主知道……”
“張大哥,船上的人死的死落水的落水,就只剩下女人了!”一人稟報道。
張恩一揮手,那人就下去了,他眯起眼睛看著流芳說:
“青幫算什麼東西?!你口氣挺大的,你是誰?”
“你不是青幫的人,那你掛著青幫的旗子做什麼?”流芳心下大急,這青幫不用如此拼命把,兩千兩銀子就包殺人?這人命也太不值錢了!
張恩一步步逼近她,獰笑著,說:
“誰掛青幫的旗子了,你這小丫鬟給我看清楚了,大爺的船可在後頭!”
流芳一看,果然,夜霧中,一艘巨大的張滿三重風帆的船出現茫茫的海面上。
“哼,青幫這小船,要不是看在它擋了本大爺的航道,本大爺還懶得劫了它呢!一艘破船,什麼都沒有!”張恩湊近她,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視他,“你不怕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他的手勁大得驚人,流芳躲避不開,憤恨地看著他,他得意地看著她,說:
“本大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蔚海海盜張恩是也!”
這一刻,流芳悔到腸子都青了。
她忽然覺得,嫁給百里煜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畢竟那個吸血鬼一定很短命。
而她現在,落入了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