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佇列疾奔,說是伺候王爺的小廝,正給王爺送行裝來。
阿九高高騎在戰馬上,瞥了那兩張跑得紅通通小臉一眼,示意士兵放行。
“我就知道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他翻了個白眼,將兩人手中的包裹一把拎上馬背,指指前方霍廷鶴身邊的那個黑色大氅身影,“可惜王爺在行軍路上,從來不用女人服侍,你們現在快走,再有其他人發現你們是女人在、前,給我速速消失!尤其是你!”他指指雲淺。
雲淺一下子被氣得臉蛋漲紅:“誰說我們是來服侍王爺的,我們只是來向王爺打探輕雪的下落!輕雪使我們的主子,王爺將我們從宮裡救出來,卻不讓我們主僕相聚,這算什麼事!”
凌奕軒正策馬走在前面,聽到吵鬧聲,回頭看了一眼,沉聲道:“阿九,你讓他們過來!”他深邃的俊臉消瘦了些,愈顯下巴的剛毅與有稜有角,回眸間,眸子深若古井,無波無瀾。
兩人瞪阿九一眼,急急朝前方跑去,俏臉上又換上笑靨。
凌奕軒不置一語,讓雲淺上自己的馬車,則吩咐冥熙送善音上終南山。
“王爺,我現在已經不為三王爺辦事了,我的失心散已經清除完畢,不會再被控制做那些糊塗事,你讓我見見輕雪吧。我曾經在她臉上劃過兩刀,毀了她的容顏,我得彌補對她的傷害!”雲淺又何嘗不明白自己現在在凌家軍眼中的地位呢,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再相信她的,包括王爺,包括阿九。但這能全算是她的錯麼?他是被控制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到清醒,那些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連線不起來。
凌奕軒睨他一眼,對跟過來的阿九吩咐道:“你照顧她,不要讓他惹事。”
“王爺,不如將他送回王府吧,帶著一個女人麻煩。”他才不想整日面對這張臉,日子久了,會讓他消化不良。
凌奕軒星眸深邃,抿唇笑道:“送回王府更危險,讓你帶著就帶著,不要有異議。”笑過之後,深眸閃過的,是慢慢的寂寥。隨即韁繩一勒,跨馬上前,跑在前面。
半日後,大軍行至終南山腳,他朝山腰望了一眼,默默行徑。
“王爺,上山去看一眼吧,看一眼僢兒也好。”霍廷鶴在旁邊笑道,帶著無奈,“烏氏突襲我南詔,關口大危,若想讓他們鳴金收兵,不得三個月不行。”
他唇角扯了扯,帶兵走過那片山腳。上山見到的,只是他的兒子喊長風爹爹,他的女人倚在長風懷裡看夕陽,這樣的相見,不如不見。
大軍一排排走過,直到最後一個人消失在山腳,山林裡飛奔出一匹青驄馬。
馬背上坐了個女子,頭戴面紗斗篷,一身素衣,腰素紫帶,肩上挎個小包裹。行至驛道上,她勒馬止步,探了探地上深深淺淺的馬蹄印和腳印,立即策馬往旁邊的小道走。
她是打算去南詔接綦兒的,沒想到這個男人也選在這時去南詔平亂。擔心與他撞上的同時,她心湖另有一股擔憂。
斷鴻大師,即他的父皇,從未想過將龍尊的江山交給他這個四子,也從不曾助他一把。敕宗帝駕崩,天下三分,如今他得兩分,只離九龍椅差一步,太上皇卻尋來了孝寧皇后和煜祺太子。
太上皇是不想讓他坐擁龍尊江山的,寧可尋來已逝敕宗帝的親兒,也不肯讓他四王爺拓跋睿宸回到帝王家。他是悲哀的,又該是自傲的,因為今日他所擁有的一切,全是他一手打下,不靠一絲皇室庇護。
如今,除卻鳳翥宮和呼應起來的笪嫠舊部,他凌奕軒其實已經坐擁了龍尊九大城池,只需攻下帝都,收復編制形同散沙的三路朝廷大軍,他便可稱帝,改朝換代。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為人,當年為慕曦,他滅絕人性的傷她;可是對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卻是推心置腹、情深意重;他對霍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