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一臉狐疑:“怎麼,叫慈妹?倒像是道侶。”
幾個人就他最遲鈍。雖然這些日子很少相聚,但連聞人裕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似乎有什麼貓膩。明湛只是微微一笑,噙著笑意望著明慈。
明慈有點尷尬,努力想把這個話題別過去,道:“你們剛才說什麼?明年要徵花山?”
雪花道:“哦,都是那個賤人提出來的主意。父汗竟然會聽。”
花山遠在千里之外,是一些精怪的聚居地,由女王當權,一向和平,與世無爭。而且中間還隔著好些銀狼部落,怎麼想也覺得徵此族是一件有點奇怪的事情。賤人 ?'…3uww'
雪花道:“當初就該把月翎給咬死,結果她一來,就鬧出這麼多事情來。”
這明慈倒是聽說過。前半年的時候,月翎還滿低調的,畢竟她的身份,是半奴女半妃子的。但是老狼主竟然非常衝愛她。她已經害死了一位年紀略長的大妃。不過這種宮闈之事,明慈是沒有興趣的。怎麼……她還觸爪,伸到了戰事上?
明慈隱隱有些不安。她突然開始痛恨術士的直覺。
這種不安到眾人吃飽喝足,開始各自找角落打盹,明湛爬到她身邊,半摟著她和她說悄悄話。按說現在這個姿勢沒有什麼不對,以前他們兄妹相稱的時候有時也會這樣。而且她有心事,也就沒有注意到不對勁。
明湛說的是拜將的事。他再立一大功便能提為大將,成為整個部落中提將最早最快的人。畢竟是年輕人,他談起這些事的時候也是眉眼飛揚的。他說起老狼主有一枚聚靈石,約好了等他拜將就送給他做禮物。他道:“有了聚靈石,那就不怕靈力不足,你修行也會容易一些。”
明慈詫異地道:“你……打算給我?”
他把她抱過來一些,正打算說兩句親密的話,但是她把他推開了。
她現在心煩意亂,那種不安感總是在心口縈繞不去。但明湛現在興致正濃,潑冷水總是不好。她想了半天,終於吞吞吐吐地說了幾句話,道:“哥,你們現在如日中天,行事更要小心。切不可因此就沾沾自喜,千萬莫讓人抓了把柄。”
明湛不以為意,道:“我行得正坐得直,怕什麼。”
她還想再說,突然被他抱住。他笑得可賤,微微俯下身,道:“你可從來不賞我,真是小氣。”
……賞?
這是合罕乃至整個北荒的習俗。漢子立了軍功,回到帳篷裡,婆娘都要重重地“賞”他們的。可是……
明慈別開臉推開他,低聲道:“我們並不是那種關係。你可別亂來。”
明湛不以為意。他自己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得不說,明慈抓住了他的心理。一句結丹之後,確實撫平了他前些日子的暴躁。她想的是日子長了說不定他自己就淡了,或者有了別的中意的人。畢竟她……身子已毀,這對於重視後嗣的古代男人來說,實在是不公平。
但明湛哪裡想得到那麼多。他不再燥熱,但是心意一直沒有變。現在這樣不過是找到機會就佔點便宜吃點豆腐,絕對不願意吃虧。在他看來明慈結丹是遲早的事情,而且一定快過他結嬰。那急什麼呢?他一點也不急。
當時兩人各懷心事,一喜一憂。明湛還眼巴巴地指望著那顆聚靈石。但就在這個時候,明慈敏銳的術士直覺終於應驗了。
隆冬過去,就在眾人躍躍欲試想要返回戰場的時候,明湛被解了職。起因是月翎。
這女人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黎赤圖和花了王妃通/奸的秘密,並用手段將此事讓老狼主知道了。老狼主有許多兒子,黎赤圖是長子,確實是最能幹的,但決計不是他最寵愛的。事實上,明慈一直覺得他對待自己的兒子,就像對待下屬。
雖然他已經不再那樣眷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