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後來的混亂下,她既沒道謝也沒道歉,這讓她心裡有些不安啊!
果然,剛走到書店門口,汪一鳴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可雲心虛的快走幾步,站到他身邊,諾諾的開口:“昨天真是謝謝了,還有,對不起……”說著,抬起眼怯怯的瞄了瞄他的肩膀。
汪一鳴交叉著手臂,斜靠著大門站著,也不說話,只上下打量了她幾圈,輕飄飄的開口:“看來你睡得不錯嗎?可是我肩膀疼了一夜不說,還因為持槍傷人被警事局問訊……”說著右臂不自然的動了動,看起來受傷不輕。
可雲更加愧疚,神色不安極了,輕聲說著:“那我們去醫院看看?上了藥沒有?你既然這樣就別到這裡來了啊……”
汪一鳴不緊不慢打斷她:“我不來怎麼逮到你?打完人就溜的……”
可雲內疚的都快哭了,昨天真的是一團混亂,外加她心裡迷惑可雲身體的事情,她迷迷糊糊忘了嘛!可是的確是自己理虧沒錯,人家好心幫忙,她還害人家受傷,這樣天大的人情和虧欠怎麼還呀!
“今天別上班了,陪我去醫院。”汪一鳴提出解決辦法。
可雲連忙答應了。被愧疚之心淹沒的某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以汪家的地位,還用去醫院?家庭醫生是必備的呀……
跟著去了醫院,某男人以受傷未名看著嬌小的女人為了他跑上跑下掛號、排隊、找醫生,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暖,越來越真。
拿了醫生開的外傷藥,可雲有些為難了:這個上藥的問題……“你們家應該有傭人吧?”可雲盯著手裡的藥瓶,沒有氣勢軟軟地說。
汪一鳴瞟她,語氣冷淡:“你把我打傷的。”
可雲認輸,她該負責。乖乖跟著他去了汪家老宅,不是她沒有防人之心,只是一來對汪一鳴她還是很信任的,二來她是真的沒有底氣說出拒絕的話來呀!
於是,進門後只是粗略的觀察了一下,便被拉著坐在沙發上,手中的藥瓶被奪走開啟,然後又遞了回來。某人已經自發自覺的將襯衫脫下,赤/裸著上身坐好,將青紫的稍微有些腫脹的肩膀對著她:“上藥。”
可雲看到傷處倒吸了口涼氣,她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嚴重。心底劃過淡淡的疼,小手輕輕地在傷口處碰了碰,看到他因她的觸碰而畏縮了一下的肩膀,面色有些難過。小心的將藥瓶中的藥水倒到棉籤上,力道極柔的在傷處塗抹。
汪一鳴側過頭,看著埋頭在他身側的女子。在他的角度,只看得到她的側臉,潔淨白皙的面板,小巧挺翹的鼻尖,細密的睫毛十分的長,忽閃忽閃的好像從人心尖上撓過。她的眼神專注溫柔,似乎眼下正做的事情,是唯一值得關注的。
屋內並不明亮的環境下,她的側臉似乎聚集了所有的光芒,全都納入那一雙黑亮的眼眸之中,波光瀲灩。看著她恬靜婉約的臉龐,汪一鳴忽然覺得,心中柔軟的似乎連身體都酥麻了起來。總是嬉笑的眼底漸漸浮上了暖意,灰綠色的瞳孔似乎衝破了薄薄的冰層,在這一刻澄澈的宛如碧水清波。
活了二十多年的汪一鳴還有什麼不明白呢?徐東都看出了他對她的不一樣,他若之前只是在懷疑,那麼在昨天看到她可能被人欺負的瞬間,那澎湃的驚怒,那掩飾不住的殺意,讓他不假思索就直接取出了真槍。
在法國,誰不知道他的荒唐?總喜歡拿著模擬槍招搖撞騙,把一干人嚇得魂飛魄散而自己樂不可支,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個只敢用假槍嚇唬人的的廢柴。直到,他那一次的震怒,用真槍在輕笑間取了人性命……
昨天,他清楚地知道,他再一次動了真怒。何其慶幸他恰好看到,何其慶幸那被人汙辱的女子不是可雲。但他仍舊後怕,他只要稍微設想一下那個如萍換成可雲,心臟就一陣收縮。看來,他這次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