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就算引來了其他人,也未必會幫他,畢竟雖然他還掛著個名,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不是淮安侯府世子了。
鍾思渡……
鍾宴笙腦子裡直接跳過了鍾思渡。
鍾思渡不喜歡他,他也不想給鍾思渡惹上孟棋平這樣的麻煩。
要想從孟棋平這塊狗皮膏藥這兒脫困,得搬出個能威懾住他的人。
見鍾宴笙不動了,孟棋平得意不已,腦子裡已經在幻想該怎麼將這個不聽話的小美人調教乖巧,拍開其他人想伸過去的手:“我來。”
說著,就去抓鍾宴笙。
鍾宴笙一扭身,又輕巧地躲開了。
這一下可把孟棋平徹底惹著了,他大為光火,沉下臉準備叫所有人一起動手之際,就聽鍾宴笙深吸了口氣,似是因為此前聽到有人嘲笑他的姑蘇口音,這回說得字正腔圓,沉下嗓子:“誰說沒有人給我撐腰了?”
本就因
風寒而粗啞的嗓音,壓得沉下來,不同於以往的輕柔綿軟,乍一聽還挺有氣勢。
孟棋平被他唬得一愣,旋即止不住地冷笑:“好笑,得罪了我沛國公府,你覺得還有誰罩得住你?()”
幾個狗腿子跟著鬨笑。
鍾宴笙強作鎮定:一個你害怕的人。?()”
“哈?”孟棋平更覺得好笑了,“那你倒是說說,他是誰?”
鍾宴笙盯著他,一字一頓:“定王殿下。”
之前在長柳別院時,蕭弄說過,若是有事,儘可找他。
儘管這話大概不是出自真心,現在又和定王是結仇狀態,但鍾宴笙還是有了幾分底氣。
聽到這個名號,每個人臉上都不可抑制地透露出幾分恐懼忌憚。
幾個狗腿子不笑了,連孟棋平也沉默了,周遭陷入了一片死寂。
旋即他們對視一眼,意識到鍾宴笙說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猛然爆發出一陣更猖狂的大笑聲:“哎喲我的娘啊,鍾小世子,你可真會說笑話!”
“定王?我沒聽錯吧?哈哈哈哈!”
孟棋平回過神來,幾乎覺得強撐著胡說八道的鐘宴笙可愛了,嗤笑出聲:“定王?發什麼蠢,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定王那條瘋狗這幾天在到處咬人呢!”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脖子一寒。
一把冰冷纖薄的利刃猶如毒蛇般,無聲無息地貼在了他的頸側。
鍾宴笙瞳孔一縮。
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從身後瀰漫過來,苦澀的藥香,冰冷的氣息,像冬日落在眼皮上的一片雪。
身後的人分花拂柳而來,低沉磁性的嗓音散漫,含著幾分笑意,更多的卻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冷酷:“本王在咬誰?”
死寂。
連花瓣落地的聲音也彷彿可聞。
幾個狗腿子嚇得砰地就跪倒在地,死死埋著頭不敢出聲。
孟棋平卻連跪也不敢,他的脖子上架著的劍,幾乎貼合著肌膚,稍微一動就會割開一道口子,冰冷的寒鐵叫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體發軟得幾乎要癱倒下去,卻又僵硬得一動不敢動,眼睛瞪得很大,急劇地呼吸著,彷彿一隻瀕死的青蛙。
鍾宴笙也僵住了。
背後的人穿過花叢跨了出來,帷帽落下的輕紗略顯模糊的視野裡,出現了一襲模糊的鴉青色,銀繡的山河飛鶴紋在日光下若隱若現,窄袖玉帶,閒庭信步,不疾不徐擦過他的肩膀,駐步在他的前方。
很高。
坐在輪椅上時就顯得很高了,站起來比鍾宴笙想的還高,幾乎高過他接近一個頭,得微仰著頭看。
高大的身影將鍾宴笙整個人罩在了陰影裡,不知是與生俱來的,還是多年征伐磨練出的氣勢,哪怕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