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感到恐慌畏懼,不喜歡見陌生人很正常。
鍾宴笙心虧得很,態度就不免小心翼翼的:“那怎麼辦呀?哥哥你是哪裡疼?我能幫你嗎?”
語氣裡充斥著真誠的擔憂,一口一個的哥哥叫得也好聽,比家裡只會惹禍的廢物好了不知道多少。
像只從窗外飛進來的漂亮小雀兒,鳴啼清脆優美,嘰嘰喳喳叫著也不吵人,撲騰著翅膀,蕭弄覺得有趣。
他托腮靠在扶手上,右手屈起食指,點點太陽穴。
是頭疼?
鍾宴笙看著他的動作,又往前走了幾步。
直到走到輪椅前,鍾宴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面前的人腿極長,肩寬背挺,看得出身形高大修長,站起來就能將他罩在陰影之中,明明是仰著頭在說話,渾身的氣度依舊閒適從容,彷彿在低頭垂眼俯視著他。
哪怕視線被薄紗遮擋,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依舊強烈得難以忽略。
壓迫感極強。
相比起來,站在他身前的鐘宴笙顯得那麼細弱,風略略一吹就會倒了般。
鍾宴笙呼吸一頓,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有種小動物般的敏銳直覺,擅長分辨旁人是好意還是惡意,截至目前,他從面前的人身上,感受到的都不算什麼好意。
他其實有點怕這個人。
但還是鼓足勇氣開口:“哥哥,要不要我幫你按按頭?”
侯夫人從前經常頭疼,鍾宴笙特地向大夫學了按頭的技巧給她按。
按頭?
蕭弄薄紗下的眼中湧出了殺氣,嘴上卻應:“嗯。”
暗處的暗衛提起了精神,盯緊鍾宴笙的動作,哪怕他只是多餘抬了下袖子,也會立刻將他的脖子擰斷。
主子的腦袋也敢碰?
這回該砍了吧。
到底砍幾段?
不會是要砍碎吧?那就更難清理了……
在一眾暗衛的視線中,鍾宴笙繞到蕭弄身後,謹慎地伸出幾根細白的手指……勤勤懇懇地開始給他按頭。
蕭弄:“……”
暗衛:“……”
沒料到這小雀兒真敢動手,靜默片刻,蕭弄的肩膀慢慢松下去,食指搭在輪椅扶手上,指尖點了點,示意緊張得馬上要衝出來的暗衛退下。
落在腦袋上的手指力道不輕不重的,恰到好處,朦朧的香氣縈繞過來,環繞在側很舒適。
蕭弄閉上眼,竟難得獲得了一分安寧。
鍾宴笙有心想為侯府說幾句話,但真少爺似乎完全不想談侯府的事,人家又正頭疼著,他說那些事多少有點惹人嫌。
本身就很惹人嫌了。
鍾宴笙把話吞回去,默默地按了會兒,雙手開始發酸。
察覺到他動作停了下來,蕭弄不悅地睜開眼:“怎麼停了?”
鍾宴笙委屈地揉揉手腕:“……手痠,沒力氣。”
“沒用。”
這才多久。
鍾宴笙生怕他生氣,趕緊軟著聲哄:“哥哥別生氣,我休息一下繼續給你按好不好?”
其實這麼一會兒後,頭疼已經略有緩解,純粹是因為鍾宴笙按揉的力道,還有身上的淡淡氣息很舒服,蕭弄才沒讓他停,見他這麼乖乖順順的樣子,惡劣的本性冒出來,更想欺負他了。
就在此時,黃鶯的聲音響了三聲,是暗衛發出的訊號,有訊息遞來了。
蕭弄遺憾地收回擺弄人的心思,抬起左手,做了個手勢。
鍾宴笙睜大了眼,無辜地看著他:“?”
蕭弄:“?”
確認他沒看懂,蕭弄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退下。”
頓了頓,覺得他可能聽不懂,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