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斐特拉曼的臉色很明顯地變了變。
但身上的疼痛和眼前正發生的一切令我無暇顧忌到自己的措辭,所以我沒有因此而避開他的視線,反是迎著他那雙森冷下來的目光朝他再次看了眼。
我認為我問得沒錯。
自第一次遇到這些東西至今,它們的行為已經明明白白告之,這簡直是一種神或者地獄裡的妖怪才可能掌握的力量,它們強大到不生不死,任何先進的現代武器除了對它們暫時延緩外,起不到一點有效的作用。唯一一次看到它們被毀,那還是藉助了非人類的力量,所以,既然三千年前古埃及人就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為什麼他們還是在日後的戰爭裡逐漸變成歷史裡的塵埃,甚至現在連自己的語言都無法儲存下來。
他們早就該憑藉那樣的力量統治全世界了吧!
似乎從我眼裡讀出了我心裡所想,斐特拉曼在最初的慍怒之後很快平靜下來,移開視線朝那些移動的沙礫看了一眼,道:“這咒本身並沒有這麼強大,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全拜一人所賜。”
“艾伊塔……”
他的沉默讓我明白自己沒有說錯。
艾伊塔……又是艾伊塔。
那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她怎麼會那麼狠毒,並且又那麼強大。
我想起她設在斐特拉曼墳墓裡的蒼龍壓寶鼎,用那麼多死人的頭顱所做的鎮墓用的咒術。這種咒術之前只在我國的西漢墓裡見到過,而兩者間相差了整整一千多年時間,莫非身在古埃及的艾伊塔,才是這種咒術的創始人?
“你在想什麼。”愣神見聽見斐特拉曼問我。
我想了想,道:“我在想……我是不是要去找一個人。”
“這人能幫你?”
“能。”
“那就去找。”
我把煙叼嘴裡用力吸了兩口煙,苦笑:“但是,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
突然間想到要找的那個人,他叫汪炳德。
汪炳德是我爸爸的老師,我一直叫他汪爺爺。記得當年見到他的時候,他年紀已經很大了,七八十歲的樣子,所以我不確定現在他是不是還活著。不過他住的地方我倒是還有印象,因為那地方比較容易記住,他退休後一直住在湘潭縣第一中學附近,如果那地方改變不大的話,我想我應該還能找到他的住處。
記得我生病之前,一度爸爸常帶著我去找汪爺爺,到了他家就把我交給保姆,兩人關上門談話。我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談些什麼,現在想起來,或許同他們新挖掘的西漢古墓有關,因為雖然汪老爺子早已退休,卻是西漢文物研究上的權威,爸爸如此頻繁地去找他,應該是有所請教的。
所以,也許他會知道那塊錦帛的事情。於是存著那樣一份僥倖,在確定那些移動的沙礫已全部消失在馬路上之後,我帶著斐特拉曼一同前往湘潭。
坐車到湘潭縣要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安全起見,我和斐特拉曼上了一輛直達那地方的私家小巴士,很髒很擁擠,不過擁擠嘈雜的環境讓人比較安心。
安心後人就鬆弛了下來,加上上車後睏倦已極,幾下晃悠,就此睡了過去。那樣迷迷糊糊了半個多鐘頭的樣子,醒來睜開眼,車窗外的天已經黑透了,雨也已經停住,只有風帶著透骨的寒意從窗外時不時捲進來,吹散一車廂渾濁的空氣。
“那些東西還會追來麼。”看到斐特拉曼在安靜看著窗外,我問他。
他透過窗玻璃反光瞥了我一眼,搖搖頭。
我看了看手錶:“再過會兒我們就要到了。”
“你找的是你什麼人。”
“我爸爸的老師。”
“他能怎麼幫到你。”
“他是一名學術上的權威,那時候我爸爸經常會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