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貴得令人咋舌的黃金地段上,竟有個一大片被櫻花樹海圍繞住的園林。造景以湖石堆疊成假山,在傳統的日式建築房屋相襯下,氣勢磅礴且幽靜,舒適又不失悠閒。
乍看之下,讓她以為進了時空隧道。
在大門之外四處盡是高樓大廈,怎麼一踏入門就變成古代?
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還有那麼傳統的建築,真是難得。
每次進大廳,就是她苦難的開始,因為大廳內沒有半張椅子,除了跪坐外,沒有別的選擇。
吃飯的習慣和禮儀,也跟美國不同,讓她大喊吃不消。
隔兩天,作完身體檢查的後藤正剛,搬回了家中。
“媽咪,我腳痛。”聽著爺爺和爹地在隔壁房談事情,後藤千穗小聲地跟一旁的母親抱怨,開朗的小臉早擰成一團。
“等一下就好了。”嶽珊珊細聲細氣地安撫女兒。
“但是我們跪了一個小時,你的腳不酸嗎?”千穗指指已僵硬、甚至沒有半點知覺的雙腳。
她好想哭喔!來日本,真像來受罪一樣。
她竟然在罰跪!天呀!
“當然……酸。”嶽珊珊又不是日本人,自然也不習慣,但看在公婆的分上,還是盡其所能地配合他們的習慣。
“爹地他們講事情,我們可不可以先偷溜、休息一下,再回來罰跪?”她異想天開地建議。
“你耐著性子點,就當作是夏令營的磨鍊好了。”嶽珊珊曾待過日本一陣子,還可以習慣,但女兒可不。
“參加夏令營也沒有現在這麼苦呀!”後藤千穗陡地垮下小臉。
“別抱怨了!說不定你留在這裡只有幾天的時間,忍耐點吧!”
後藤千穗可憐兮兮地輕喟著:“我怎麼能不抱怨呢?日本簡直在虐待人嘛!又不是古代沒椅子可以坐,還要跪來跪去的!真是的!唉——”
日本的禮儀真的快把她整死了。
她一定是跟日本這塊土地相剋!
嗚……她要回美國啦!
另一個隔間內,兩人臉色有些沉重。
後藤正剛瞥向兒子:“你因為工作的關係要回美國去,我沒有意見,但是她必須留下來。”
“父親,這恐怕不妥!她還不能習慣日本的禮俗,如果您要人照顧的話,我看還是珊珊留下來好了……”健一沉吟地開口。
“我要的是我的孫女,你的妻子我可管不著!”後藤正剛冷哼著。他還沒忘了兒子為了她而沒聽他的話娶好友的女兒。
“父親,都那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能接受珊珊?”後藤健一無奈地輕喟。
拒婚是因為他不能接受強迫性的逼婚,他怕父親又把他拒婚一事,全怪在妻子頭上。
老人看著惟一的獨生子良久,不想再逼走惟—的兒子。扯扯嘴角,退讓地說道:“要我接受她,可以,條件是你得幫忙打理我的事業。”
“父親,你不要為難我了。”
“我沒有要你馬上搬回日本,我們公司在美國也有分社。我年紀大了,管不了那麼多,弘義的爸爸入贅後,沒幾年就去世了。弘義又還太年輕,你在商場的本事不輸給我,與其為別人效命,何不在自家公司幫忙?”
“這個……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我希望聽到你的好訊息。你們要回美國我不阻止,但我希望千穗留下來陪我這個老人家,畢竟你們擁有她二十幾年了。”說他固執也好,專制也罷,他好不容易盼到孫女回來,當然不想放手。
“父親……”後藤健一不免感慨地嘆口氣。
千穗好歹也是父親的長孫女,二十幾年沒看過她,難怪他會想要孫女兒留下來,這點他是可以體會的。
他去美國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