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太小,見光後消失的太快,來不及辨別。
按照屍體當時的狀態,胳膊上的傷口是幾天前的,不可能是致命傷。
即便邱鴻當初出事時,內藏和靈魂同時被打碎,殘餘的碎片也應該留在體內,按理說不應該跟抓傷有什麼牽連,碎片又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根據現場的情況和屍體的狀態,邱鴻的死亡應該是跟水有關,至於兇手是誰,如何做到的暫且沒有線索。
那隻貓雖然不是普通貓,卻也算不得精怪,無緣無故的怎麼會跟一個人有交集,又怎麼會到案發現場?
他現在甚至不能確定,出現在現場的那隻貓到底是不是他丟的那隻。
重九想的出神,沒注意某人越靠越近。
直到一個指響在耳邊響起,重九才倏地回神,看著兩根細長的手指晃個不停。
方未看著重九的眼睛逐漸聚焦,笑了笑,順手拉著重九身側的幾縷長發:「九爺你的頭髮怎麼這麼長,乍一看像是個姑娘。」
說到這,他又想起先前袁以川的話,眯著眼睛,手指用力攥了攥。
重九拉著頭髮的另外一端用力一扯沒扯出來,壓著嗓子說了句:「鬆開。」
語氣裡充滿危險。
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隨後房門咔嗒一下被人從外面推開,晏子晉假裝漫不經心地走進屋。
先前他不過是回屋放個東西,再出來時發現隔壁的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上,嚇得他顧不得其他,賊似的耳朵貼在門上聽動靜。
他趴在門上聽了兩分鐘,屋裡一直沒什麼動靜,甚至開始懷疑方未是不是已經被殺了滅口,最後實在是沒忍住,狀似無意地敲門進去。
然而他剛走過玄關,進了屋子,就見其中一張床空著,另外一張床上兩個人靠的很近,方未手裡還拿著……九爺的頭髮?
晏子晉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三步並兩步跑大床邊,掰開方未的手道:「你幹什麼,快鬆手,你知道這些頭髮代表什麼麼就這麼拉,斷了的話後果你承擔得起麼?」
方未和重九同時疑惑的看過去,兩個人都沒搞明白這個有什麼後果。
晏子晉小心翼翼地將重九的頭髮放到床邊,像是哄小孩兒一樣拍了拍,隨後拉著方未讓他起身:「我還以為你倆打起來了。」
「多大人了,打什麼打。」方未倒退著坐回自己的床上,盯著重九的頭髮看了一秒,好奇頭髮到底怎麼碰不得,「你先說說頭髮斷了有什麼後果,你要不說我今晚就趁著九爺睡覺扯一根下來。」
重九:「……」
晏子晉側過頭瞪了方未一眼,那表情似乎在說: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
方未是真糊塗,他從來不知道頭髮有什麼不能碰的。
他剛要追問,敲門聲再次響起。
「兩位收拾好沒?收拾好了的話我們一起出去吃飯。」說話的是閆溯,「餘辛說領導也在這?」
「在。」晏子晉應了一聲,「馬上就來。」
「好嘞。」
晏子晉看向重九:「一起出去吃點東西?今天太晚了,有什麼事情也得明天去看,你也好好……嗯,休息一下。」
他說這話時極其隱晦地瞥了一眼方未,然而眼珠子剛轉了一點就被方未發現,他趕緊裝作什麼都沒做的樣子,整了整衣服。
「吃飯吧。」晏子晉又說了一遍。
「你們去吧。」重九眼睛一閉,他不想跟一群不正常的人擠在一起,去吃不必要的東西。
「九爺不去麼?正好我今天也有點累了,要不我也不……」方未盯著重九的臉,話說的坦坦蕩蕩,若是他沒有故意咬著累了兩個字,也沒有將後面那句話拆開,一個字一個字抻著長音讀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