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你們……不會怪女兒吧?”宛蘭帶著一臉虔誠,向著月亮禱告……
“妹妹,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有點聽不大懂呢……”
宛蘭略為一驚,回頭轉去。而姐姐正在背後,用手巾擦頭髮——如果那個類似於抹布的可以叫做毛巾的話。一陣微風襲來,吹拂著這姐妹倆的秀髮,在微微月光照射下,地上班駁的影子中,還是能顯示著這兩人迷人的胴體……
“妹妹,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莫要在外受了什麼風寒啊!明日可是你成親的大好日子呢!姐姐這是百般妒忌呢!”
雖然結婚這類詞語已經盤旋了好長時間了,但現在,宛蘭心中仍有一道難以言狀的傷痛感。略微不快的轉過身,懶懶的趴在欄杆上,若似有神的眺望著黑漆漆的夜晚——不遠處的地方,不久的將來,不正是這吞噬她的黑洞嗎?
“我的好妹妹哦——別這般無精打采的。你可是趕在姐姐前面成親呢。我也希望孃親能為我找一個好婆家呢!今晚就和爹孃多說說話啊——”姐姐轉身進了屋,留下宛蘭一人吹著晚風。
晚風甚好啊,能吹走人們的憂傷,卻不能改變憂傷這一事實。“今晚,註定我無眠了。”宛蘭略微發起了感慨,但還是緊拽住拳頭,暗暗下了一把勁:“希望老天保佑我逃跑成功!命運是屬於我的!”
按照過往的習俗,結婚的前一天晚上,女兒是要乖乖的呆在孃家,聆聽父母最後的教誨。穿越之後,雖說才認識家人一段時日,可也有些感情基礎的——也算是完成死去素兒的願望了。
孃親站在宛蘭的背後,為她梳梳頭髮。雖說宛蘭背對著這位母親,但仍然能輕微的感覺到背部傳來異樣的顫抖,伴隨著每一個的顫抖,夾雜著一聲聲的嘆息及輕輕的啜泣聲。
“孩子,你明天就要嫁人了。本想在留在身邊幾年的,但蔣家逼得緊,家遭變故。娘也萬般不願意把你送入豺狼之家啊!這梳頭啊,要從頭梳到腳,意味著你以後順順當當的,盼望著我的素兒,一切順當,幸福。娘就真的很高興!”
宛蘭忍不住的回過頭來,瞧著母親滿臉淚橫,才發現母親在這段時間老了許多,幾道皺紋如壁虎般悄悄攀上臉龐……宛蘭默默的留下眼淚,輕微的靠在孃親身上,感受著母親慢慢的拍打——自己真實世界的母親也是這般吧?
“好了素兒,莫在哭泣。明天是大好之日,咱們也管住眼淚,開心些。這是上次訂作的衣服,你看合身不。”說罷,孃親小心拖起衣服,慢慢的展開——多美妙的衣服啊:黑藍色的衣服綴著大量的花紋,如同騰雲駕霧。
宛蘭夢想著自己的嫁衣是一件純白無暇的禮服,尾巴拖著長長的下襬。不過這具有民族特色的衣服,也是徹底讓宛蘭折服。
娘慢慢的為宛蘭穿上衣服——如果真給宛蘭自己穿,假不定還能穿錯呢。這是裡一件外一件的,折騰了半晌才全部OK。宛蘭都大汗淋漓的,直呼:“娘啊!你這是讓我遭罪啊!怎麼那麼複雜啊!我好熱,我要脫下來啊!”
“莫急,莫急啊!娘只是想看看素兒穿上這嫁衣的樣子。明兒,你就嫁人了,就讓娘好好看下吧。”說罷,娘又把一些銀飾戴在宛蘭身上——這些首飾都是蔣家打做的,不怕山寨假貨。戴完之後,就為宛蘭盤起頭髮,這一圈圈的,最後批上頭巾,戴上的重重的頭飾。
“這一眨眼,素兒就長大,要嫁人了。以後就沒有機會再叫娘了。”孃親為宛蘭戴上頭飾,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又觸動到她的心傷。
宛蘭端起一方銅鏡子,儘管說是再打量自己美貌,不如說是在心痛母親不斷留下的淚痕。宛蘭轉過身,報住母親,眼淚不斷嘩嘩而下:“娘,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素兒,就一次性的喊娘喊得夠吧……娘——娘——娘——娘——”每喊一聲,宛蘭的心都如同被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