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面,到處都是麵粉奶油,桌上擺著三四個做食材的蛋糕胚。
有一個小蛋糕勉強成型,但上面的奶油已經化了。
上面畫的小烏龜也糊了。
池青沉失神地看著這一切。
他伸手揩了點小烏龜上面的奶油,放進嘴裡。
很甜,還有點膩,蛋糕胚也很硬。
但卻是池淺照著教程,失敗好幾次,糊了滿臉面粉奶油,好不容易做出來一個稍微像樣的。
因為沒有錢,她買不了禮物送舅舅。
就想著用現成的食材,做個小蛋糕給舅舅慶生。
不然生日連個蛋糕都沒有的舅舅,也太可憐了。
池青沉站在那裡,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澀意回湧。
最初看到廚房裡狼藉的心累,全部變成了捅向他的長刃。
扎得他自出生以來,頭一次嚐到了後悔的滋味。
儘管他當時對池淺的態度並不兇。
但任誰辛辛苦苦幾個小時,換來的是面壁思過,都會不高興的。
池青沉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硬起來的心腸,瞬間坍塌。
他聽不到池厲森在電話那邊又說了什麼,外套都顧不上拿,大步跑出去。
與此同時。
郊區這邊人煙稀少,車輛也少。
池淺騎著雙拼魔杖慢悠悠在路上晃,不怕被人看見。
她的小包掛在後面,看起來鼓鼓囊囊。
“姐姐,我們要去哪裡啊?”黃金小麵條問。
池淺咬著根乳酪棒:“去哪裡都成,從今天起咱們到處流浪,四海為家。”
電視上說了,沒有離家出走過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那她也要試試。
小鷹興奮道:“那我給你當保鏢,你想去哪兒都行!”
黃金小麵條:“就你戰五渣的戰鬥力,拉倒吧。姐姐遇到危險只要把我丟出去,我嚇都能嚇死他們(`Δ´)。”
這是大實話。
黃金小麵條長得再可愛,再墩墩。
也改變不了它本質是個兇獸。
關鍵時刻還是能嚇嚇人的。
“滴——”
一輛加長版黑色豪車從池淺身邊開過。
沒兩米停了下來。
後車窗裡探出來一顆腦袋,微卷的短髮,眼窩深邃,五官青澀卻很有異域風情。
池淺嚼著乳酪棒看了眼,哦,是七百塊啊。
裴雁回看到她的一瞬間,眼睛亮了不止一個度。
他把速寫板舉起來,“你是一個人嗎?”
池淺揣著手手:“半個人我怕嚇著你。”
“……”裴雁回繼續寫:“你是要去什麼地方嗎?我順路送你吧?”
池淺疑惑,“我都還沒說要去哪兒,你就順路?”
裴雁回脖子一下紅了。
電視上,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他哪裡說錯了?
保鏢趕緊替自家笨蛋少爺找補:“壯壯夫人,我家少爺的意思是,您一個人在外面不太安全,要去哪裡我們順路送你。”
“算了吧。”池淺四十五度角望天,“我正在進行一項秘密計劃,不方便與人來往。”
這語氣,保鏢立刻壓低聲音:“壯壯夫人,難道您……還有其他身份?”
比如被關在無人島上日夜練習,一朝出關,就聲動國際的少女殺手!
別說,這位壯壯夫人看著就很有那個氣質。
池淺:“江湖上的事,你少打聽。”
保鏢肅然起敬。
池淺還是上了車。
原因無它,魔杖坐久了有點累,黃金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