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之肅漫不經心地答,「那邊河堤潰壩,朝廷派了人去,為了快點完工,封路了。」
男人透過這段時日的表現在伊綿那裡積累了大量的信任,是而女子毫不猶豫地相信了。
只是,她伸出食指在男人玄色常服的描金線上遊走,蜿蜒曲回,像是撓在男人心上,「我做噩夢了。好大的火災,似乎還有爹孃的叫喊聲。」
女子嘆了口氣,「便是想想夢魘的場景,也心下不舒服得很。醒來發覺歲月靜好,真是感慨。」
男人闔眼,道,「現在這樣,你很喜歡。」
女子雙手展開,懷抱男人的腰腹,輕輕「嗯」了一聲,「爹孃安好,太子哥哥在身邊,我很滿足。」
到了馬場,另外兩人果不其然等在一處。
伊綿已經遲到了半個時辰,原以為耳朵都要被岑迎曼罵出繭子,還沒走近,伊綿就聰明地躲在寧之肅身後。
誰知今日,岑家小姐盛裝打扮,紅妝敷面,仙裙飄飄,害羞地站在一旁,見到伊綿來了,也只是輕描淡寫一句,「讓我和世子等了好久。」
而另一邊的封默封世子,站得顯然輕鬆多了。
伊綿扯扯寧之肅的袖子,目光在問:她沒事吧?
男人摸摸她的頭,和另外二人頷首招呼後便將伊綿帶去挑馬。
伊綿人小小的,於是也喜歡小巧可愛的東西,看見馬廄裡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馬駒就走不動道。
寧之肅道,「那要怎麼辦?馬匹太小,無法承受你的重量。」
他用手去安撫女子,誰知伊綿側首躲開,扯著他的袖子道,「可以騎一匹……」
「然後呢?」寧之肅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牽一匹嘛……」
寧之肅心中有什麼東西哐當裂開。他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由著她了,這樣下去,毫無底線可言。
可看見女子那雙水靈靈的眼眸,他說不出拒絕的話語,甚至聽到女子歡快的聲音,還會覺得自己做得對極了。
岑迎曼和封默在馬場慢悠悠地騎著,忽然看見向來矜貴得體的太子替伊綿牽著馬,而坐在馬上的女子又在手中牽著一隻小馬駒的繩子。
這是什麼奇怪的組合?
岑迎曼和封默對視一眼,被他倆奇異的畫風疏散了些彼此之間的尷尬氣氛。
嬌羞的女子清了清嗓子,隨意道,「太子也太寵著綿綿了。」
聊別人的八卦向來是拉近距離的好幫手。
封世子不出所望地順著話道,「確實。」
只是兩人說完,又陷入一小瞬的沉默。
岑迎曼偷偷看他一眼,男子在馬上高大威武,玉樹臨風。
她從前直覺封默對伊綿有過好感,如今正是試探的好時機,「綿綿和太子容貌出色,性情相投,確實是天作之合呢。」她從前在別院去過,自是知道太子很寵伊綿。
封默的記憶還停留在伊家入獄的最初,還有檀樓那一段,對太子的某些強勢做法不敢苟同。只是看著伊綿如今被太子照顧得服服帖帖,自是不會作為局外人多言。
但岑迎曼的話,讓男人有些不舒服,他直接道,「難道女子都喜歡太子那般的?」
作為男人,太子權勢大,能力強,容貌佳,現在對待女子也相當有一套,封默想不出來,女子會有什麼不喜歡的。
難道,這位岑小姐也有此意?
岑迎曼嘴角有些掩飾不住的笑意,低著頭輕聲道,「也不是都喜歡的。」
雖然京中貴女不知何時起開始追捧太子的風潮,但她絕對不是其中的一員。那是她小姐妹的男人,即便不是,也不是她心儀的那種。
岑迎曼的這句話雖說平常,但放在兩人獨處的境地,意味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