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臂看著纖細,實則強壯有力,緊繃的肌肉堅硬如鐵。伊綿恍惚間想起昨晚,男人胸膛,腰腹漂亮連貫的肌理,還有按住她手腕的大手,手臂上的肌肉因用了勁,有輕微鼓起,雄性氣息十足。
正如此刻一般。
「困了便安寢,逞什麼能。」
伊綿秀眸惺忪,小手緊抓男人衣襟。
她哪裡是逞能。他們分明,不該待在一起……
將人放於床上,寧之肅三兩下便剝了她的「武裝」,玉體香肌,無骨般滑潤,讓人沉醉。
男人掐了她的軟腰,聞到伊綿身上幽香裊裊,一時呼吸變重。伊綿逃無可逃,側首避開男人炙熱深沉的目光,只餘頸側一片雪白。
寧之肅咬上女子的脖頸,仿若某種吸人血的生物,惹得伊綿一陣驚呼,想轉頭也來不及了。
伊綿身子顫動不已,只被男人咬著的細頸立時僵硬。柔軟的舌。頭掃過,女子開始輕泣。
良久,寧之肅在她耳邊,薄唇貼著她的耳廓,聲音低磁,些許嘶啞,「你越哭,我越興奮。」
說罷,輕聲「嘖」了一聲。
女子長翹的睫毛上還有顆顆晶瑩,一時被男人的話噎住,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她恐招來更壞的對待,不敢罵男人。
又覺得那話,並不是欺負,反而像是……調情。
寧之肅眼見伊綿的神情,從困惑無措到害羞。他喉嚨溢位輕笑,「你看,你是懂的。」
伊綿趁男人桎梏漸松,縮去床角。
她隱約感覺寧之肅心情不錯。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我想去牢裡,看我爹孃。」她低著頭,幾乎要把臉埋進胸。
裡間沉寂,無人再言語。伊綿手心溢位微微的汗意。
寧之肅抿唇,看見女子雪頸上泛紅的齒痕,像是被人打上了某種印記。
他不說話,女子便越畏懼,看也不敢看他。
寧之肅不想心生憐惜。
但伊綿一抬頭,淚痕布滿兩頰,扁著嘴看他,彷彿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又有那麼點滑稽在裡面。
他將拳頭抵在唇上,輕咳一聲。
罷了,近來事務繁忙,兼顧不到別院,若是答應一次能換她安分,也不是不可。
寧之肅嚴肅道:「求人是你這麼求的麼?」
伊綿眼睛亮起來,緩慢轉過頭去。寧之肅面無表情,「先過來。」
伊綿想了一瞬,暫時放下警惕,爬到床邊,雙腿彎曲跪坐於床上,手撐床面,仰頭看他。
從前的寧之肅眼神又冷又深,跟平瀾無波的古井似的,怎麼在床帳中看著,卻窺見出一股無言的狂熱,今夜尤甚。
「太子殿下,我想去看我爹孃。」伊綿再次開口。
「嗯,我也說了,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
對話繞回原點。
正如寧之肅所說,現在的她,不是不懂。
伊綿努力回憶在檀樓時,姑娘們是如何取悅客人的。但對著衣衫鬆垮,鳳眸斜晲的男人,她大腦只得一片空白。
玄色面的摺子被隨意堆在床頭的高腳方几上,窗墉處,有樹枝搖晃,半弦月掛在天上,看著小小的。
隨意看哪裡都好,伊綿嚥了些唾沫,就是無法直視離她如此近的男人。
寧之肅靠近她的頸側,曖昧又具有侵略性,伊綿忍住後退的衝動。大掌覆上後頸時,伊綿全身的肌膚都在顫慄,叫囂著戒備。
她是男人的掌中之物,不敢逃,也逃不了。
男人沉聲在她耳邊,音調緩緩,像是在談論什麼嚴肅的事情。但他道:「你該慶幸,我還有那麼一點耐心,顧念著你身子經不起折騰,否則現在,你不僅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