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就是這麼求的?」男人的話很小聲。曖昧的私語混著男人熱切的鼻息。
他們額頭相抵,鼻尖幾乎碰在一起。寧之肅眼裡的渴望那麼濃厚和明顯,伊綿想忽視都不行。
她慢慢閉上眼睛,將唇湊過去,只一點點距離,就碰上了男人的唇。她笨拙地停在彼此唇瓣相互觸及的點上,不再動作。
生澀又害羞,糅雜著對男人的一點恐懼,一點躲避。
寧之肅輕攬她的細腰,伊綿敏。感地顫了一下,強迫自己放鬆下來。
「親吻,不是這麼簡單的。」男人嗓音喑啞,慢動作啃咬她的唇。
伊綿摟在男人頸上的手攥成拳頭,指尖深陷入掌心的嫩。肉中。
「你來……乖。」寧之肅誘哄,溫柔繾綣。
伊綿有些意亂,試著含住男人的唇瓣,唇舌胡亂地攪和在一起。水。漬聲在帳內此起彼伏。
銀絲勾連,些許晶瑩在伊綿唇邊閃爍著靡靡光芒。
過了許久,她在男人懷裡閉眼歇息。
寧之肅很快便平復下來,擁著她,下頜抵在女子的頭頂,輕吸女子烏髮散發的白檀淡香,聖潔純淨。
寧之肅拿起她的手端詳,蔥白纖細,指甲被修剪整齊,散發著健康的光澤,沒有戴任何護甲,乾乾淨淨。
伊綿只在手腕上套了一隻白玉的鐲子,和寧之肅素來帶著扳指是一個玉種,透潤精緻,與皓腕相配。
她不想多用寧之肅的東西,但雨棠非說她穿得太素了,好勸歹勸,才成功將鐲子套在伊綿手上。宮裡出來的丫鬟,眼光也不錯,果然讓寧之肅注意到。
伊綿的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的,她平時得過且過,下人們卻不敢讓她將就。
寧之肅道:「前段日子嶺南進貢了一塊藍玉料,明日讓人送來,你看看喜歡鐲子還是耳墜,讓工匠照著你的意思做。」
伊綿累得不想睜眼,還記著自己的事情,問道,「殿下可讓我見見爹孃?」
寧之肅道:「還差一點。」
「差什麼?」懵懂無知的秀眸呆呆望向男人,有些疲倦之色。
寧之肅輕撫她濃密的墨發,仍是那副誘哄的語氣,像是關愛妹妹的兄長,「叫哥哥。」
一個小小的要求而已。
伊綿總覺得不好意思。她……她怎麼能叫他哥哥呢。心理上的刻意親密有時和軀體的效果是一樣的,甚至讓人更難邁出那一步。
她無意識地將唇張開,發不出聲音。
寧之肅唇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就喜歡看她被捉弄的樣子。
見她還不開口,男人佯裝將她推開。
伊綿著急地纏在男人身上,語氣有些許慌亂,尾音中夾著無法撫平的委屈,「哥哥!哥哥!」
被抱著的寧之肅伸出雙臂回應,將她嵌在自己懷裡,手掌從背脊到腰部流連。伊綿看不見,男人臉上得逞的神情,以及熊熊燃燒的欲。念。
她已經身子不濟。
寧之肅本想放過她,卻被那兩聲「哥哥」驅散所有理智。
門外,雨棠和雨蘭值夜,一人分守大門兩側,在薄墊上端坐,身旁是兩盞手提的橘燈。
房內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多時便從門縫和窗墉裡飄出來。
伊綿平時總是緩慢地輕語,姿態端莊,矜持又疏離,眉目間有些淡淡的憂愁,更添可憐之姿。
夜深的房中卻傳出許多短促而急切的高吟。
原來小姐在床笫間,會喊太子殿下「哥哥」。雖不知裡間的激烈情況,兩人也能想到,那是何等的親密。
太子素來淡漠威嚴,卻還有被點燃的另一面。
兩個丫鬟心中喜悅,她們跟著的主子,將來地位一定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