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敢嫌棄主子?!”雖然知道自己叫四皇子糟踐的不輕,如今骯髒的很,五姑娘卻沒有想到回到了家裡,自己竟然還會叫個奴婢給輕視,此時恨得不行,只尖叫道。
“娘娘是哪裡的主子呢?”早就得了英國公的態度,最前頭的那婆子便一臉不在意笑容地挑眉問道,“這裡是國公府,娘娘想要做主子,該往福王府裡去。”
“待我見著了父親……”五姑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的皮,都給我繃緊了!”
“娘娘的父親是誰?”又有一個婆子笑道,“您一個出宗之女,哪裡還有父母呢?”說完,一群丫頭婆子便一起笑了起來。
若說嘴上的功夫,五姑娘拍馬都比不上這些經年的奴婢,想到從前書中所說的奴大欺主的下人,她也知道討不著便宜,況且還有大事兒未做,五姑娘只擔憂地向著身後看去,見並無追兵,這才自己慢慢地爬了起來,見那丫頭婆子領著她往府裡走,都不來扶著她,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待進了英國公的書房,五姑娘就見自己的父親與那與自己很有些仇怨的二叔,二人對坐在一起,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心中一突,卻只撲到了英國公的面前悲聲喚道,“父親!”
“出宗女,能叫大哥父親?”正在討自己媳婦歡喜的二老爺,因這倒黴侄女兒被英國公招呼進了書房,心裡哪裡會沒有怨氣呢?此時便對著英國公笑著說道,“要我說,這孩子也真不規矩了些,以為王府的側妃,你哭著喊著在這兒做什麼呢?”
“別說這個。”英國公將冷嘲熱諷的二老爺放在一邊,只冷冷地看著匍匐於他腳下哭泣的五姑娘,目光落在了她髒兮兮的身上,挑眉道,“你來這府裡,做什麼?”
“我來給父親認錯。”五姑娘被英國公這樣冷淡的聲音喚得心涼,只猛地抱住了英國公的腿哀求道,“女兒錯了!父親,父親您原諒女兒吧,求您了!”見英國公沒有半分動容,便哭道,“誰家的孩子沒有犯過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父親,以後我都聽話,再也不叫父親生氣了。”
“不是什麼錯,都能夠被原諒。走錯的路,也要你自己承擔。”二老爺看著五姑娘露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沒有半分嬉笑,只冷冷地說道,“當日,咱們成全了你,你就應該自己會有這麼一日。”
“父親。”到底能夠做主的是不出聲的英國公,五姑娘便向著英國公看去。
“你只消說,為何而來。”英國公一腳將五姑娘踢到了一旁,露出了淡淡的譏諷道,“我知道你。若是沒有把柄,你是不會上門的。說說吧,”他悠然地靠著椅背說道,“你拿到了四皇子什麼證據?”
五姑娘一窒,竟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全都被英國公看破了,心裡恐懼,這才發現,從前英國公不過是不與她計較方才叫她能夠春風得意,此時在兩個中年人森然的目光裡,她心裡第一次覺得有些害怕後悔,卻只能低聲道,“四皇子要謀反。”
“謀反?”二老爺嗤笑了一聲,挑眉道,“真以為這謀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成的?”當聖人是傻瓜呢?!
“不,”想到自己不經意聽到的秘聞,五姑娘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生路了,不坑死四皇子,自己說什麼都會再被送回福王府受折磨,想到四皇子如今對自己的折磨,還有薛側妃日日對自己的糟踐,五姑娘只覺得昨日被迫吞下的發黴的饅頭還梗在嗓子眼兒裡,只目光瘋狂地抬頭說道,“我知道,如今宮裡還有一個人,是皇貴妃與四皇子的人!”
“誰?!”這一回,英國公與二老爺便認真了起來。
“禁衛副總管,”五姑娘哆哆嗦嗦地說道,“這人雖是安國公的遠房堂侄,不過很早之前就被皇貴妃收買,是皇貴妃在宮裡最忠誠的爪牙。只是,”她低聲道,“他素日隱藏的很深,我也是才聽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