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怎麼想的,妻妾制度下,的確沒甚小三不小三的,可她通房都沒混上,就吃起正妻的醋來,林貞也無言。然而林貞也不能縮了,雖有昨日一役,到底是武鬥。今日便是文鬥了。
不知荷衣懂還是不懂,橫豎孟豫章院子裡的人算是提前認了主家。往日見了林貞,並不十分敬畏,從今日起,怕是要恭敬一些。人麼,怕的就是一個理直氣壯。林貞先利落果斷,別人的聲勢便弱了。若她針扎也哼不出一句,便是正經成親了,也降服不了哪一個。立威,不過如此。
飲完最後一口茶,一個小丫頭走至林貞跟前一福:“小姐。”
“何事?”
“四爺醒了,想請你一見。”
作者有話要說:①紅樓夢裡寶玉捱打後想吃酸梅湯,但說酸梅湯對傷口不好。
☆、第67章 道歉
林貞一怔;心下有些蹊蹺。孟豫章此人最為守禮;為何特請她相見?他受傷臥床;不覺得尷尬麼?然而林貞不是學究;不過在腦海裡閃了一下念頭;就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孟豫章的臥室。
孟豫章自幼嬌生慣養;從不曾受過這等苦。一頓板子敲下來;雖不傷及性命;卻也十分難熬。煞白著臉;一絲精神也無。不見林貞還好,一見她掀了簾子走進來,想起自家的虧待,頓時一臉青紫,連脖子根都帶了顏色。把林貞急道:“怎麼了?可是痛得緊?”
孟豫章愈發羞愧,:“你那個雜寶盆景……”說著頓了頓,又堅定的說:“日後定賠你一個好的!”
林貞鬆了口氣:“盆景值錢還是人值錢?丟了便丟了,日後賺來還我便是,何至於此?”丟都丟了,再死纏爛打也無意義。若是孟豫章耍賴,她便要翻舊賬。現如今孟豫章心懷愧疚,就休要做的把愧疚磨沒了。
孟豫章苦笑:“我如今一時賠不來,雖沒臉見你,總要當面陪個不是。改日再去與岳母磕頭。”
“你放寬心,我不怪你這個,我媽媽也不是小氣人。”說著,林貞也低下頭,“我怕老爺唬著了,他如今還起不來床。都是我的不是。若老爺能好,十個盆景兒我也不心疼。”
孟豫章半夜醒了一回,早聽丫頭們說過一回。此刻見林貞低著頭,手裡抓著衣帶,好不可憐,哪還生的出半分責怪之心。就如太夫人所言,非親眼見過,誰信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能那樣嚇人?孟豫章還只當是孟二老爺羞憤之下被苦主追債嚇的,忙道:“這不怨你,休多心。自來父債子還,我也不推諉,只是你須得等些時候,你……別惱。”
林貞搖頭道:“你我……罷了,都是一家人。你不怨我就是寬宏大量,銀錢死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就當我一片孝心吧,我也心安些。”
孟豫章聽得心酸,想她好好一個千金小姐,寄人籬下,竟受這等委屈。然而他卻身無長物又無功名,叫人想打便打!想來簡直恨的咬碎一口銀牙,發誓必要懸樑刺股,非趁早將功名考下來不可!孟家弊端他了然在心,好在他非長房,日後分家出去,當家做主才算對的起妻兒。否則一個個死死盯著這團肥肉,全是至親,能防備到幾時?人家爹爹掙命換來的錢,他可沒臉花!想到此處,就要掙扎的爬起來:“拿我的書來。”
眾人唬了一跳,荷衣哭道:“還不曾好,又看書,傷了神思豈不是更難康復?”
四喜冷笑:“好丫頭,這就諫上了,真可謂忠心可嘉。我聽聞外頭男人乃文死諫武死戰,姐姐品德高尚,日後怕是要記到列女傳裡頭叫人膜拜哩!”
孟豫章皺了皺眉頭,他不善於內宅之事,卻也聽出機鋒來,十分莫名的掃了一圈。
有人唱白臉,林貞便溫言道:“依我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學問不急於一時。只是你日常刻苦慣了,一時閒下來到不自在。橫豎我也閒著,與你讀一讀,你既做了學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