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嘴可真是……」於昭搖頭,又看林溪,「我們這些人,是和你一樣的人,也許你現在不覺得。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林溪不言。
他沉默的別開頭,望向窗外天光。
許久他殘忍的說:「不會有那一天。我們已經不是同類了。」
洛林攥緊拳頭:「你——」
「我這個只會說實話的王八蛋。」
拳頭朝林溪砸過來,而他面容沉靜,一點兒都不躲避。
只是那力道並沒有落下,汽車時候正好的掉入一個坑窪中,突如其來的顛簸讓洛林身體失去平衡,拳頭沒了準度,落在空氣中,他只能單手迅速扶住座椅,才好險沒有跌下去。
駕駛座上的人笑嘻嘻:「哎呀,真的不好意思呢」
洛林閉了閉眼,罵:「媽的。」
汽車也終於離開狹窄的巷道,進入了灰塵撲撲的公路上。
林溪看著他們行進的方向,疑惑:「這是去……」
「不能讓你知道喔,」小光透過後視鏡與他對視,眨巴了一下眼睛,「接下來,就請你好好睡一覺吧。」
他的手指不知按動了哪個按鈕,前排的出風口陡然翻轉,飛出一隻針頭,正正扎進林溪的額頭。
在意識失去前最後一秒,林溪只看見他那雙鬼魅莫測的雙眼。
「九尾狐全盛時原本有九個人,但這幾年或死傷或離開,現在剩下四個,除了我們見到的那三個,還有一個,據說重病,很久都沒有露面。」
「九尾狐一直在全世界搜尋他們的夥伴,以救回被控制被虐待的同類為己任,某種程度上,這是他們團隊的聯結點之一,在西西里島曾經有一個案子,受害者被大卸八塊,他囚禁在花園地下室的『花』也失蹤,我們翻閱了檔案,那應該就是九尾狐所為,『花』也隨後加入該組織,就是這次露面自稱叫小光的傢伙。」
「你和林溪這陣子常出現在公眾視野裡,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你車上的□□、接到的預警電話,都出自於他們,可見是要警告你離開林溪,沒想到你反而救了林溪,他們便冒險親自過來帶走林溪。」
「他們對林溪沒有惡意,甚至視林溪為同伴。」
病房之內,男人坐在病床上,臉頰瘦削,高大的身影投在地面,形成一片陰影。他面無表情,眼瞳藏在眼睫下,欲來的暴風雨埋於深海之中,醞釀著危險。
蕭楓就像給頂頭上司做匯報似的,站的筆挺筆挺,每一句話都打過腹稿,想要儘量顯得客觀冷靜有說服力。
謝虞川不好糊弄,頭一夜還能騙他說林溪回去休息,但轉天看見林溪仍沒回來,他就知道不對。
他沒發脾氣,沒拔吊瓶,只是冷靜的讓蕭楓在十分鐘之內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沒有說「否則」,但蕭楓不敢讓他做出那個「否則」。
「為什麼讓溪溪去。」
「……」
沒用情非得已做藉口,蕭楓回答:「第四個成員,那個病的快死的,是實驗室常年供藥物件。」
這裡說的供藥物件,是指顧客、購買者、病患,而非實驗品。據情報,那位百發百中的狙擊手有腦部疾病,全賴實驗藥品來穩定病情。
因此,九尾狐與實驗室,雖非控制與被控制的角色,但關係千絲萬縷,從前是,如今仍是,
許久,謝虞川點頭。
「位置。」
「啊?」
「溪溪的位置,發給張九厘,不用騙我,」謝虞川用剋制到極點,冷到了極致的聲音說,「我和你們的合作到頭了。」
蕭楓愣住。
他為難道:「老謝,別這樣,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也是林溪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