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萬畝的耕地上到處是遼民秋收的場景,激動和歡快充斥其間。
方順一家還是和老於頭一家搭伴收穫,這也是方順幫襯昔日這個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方順家兩個大小夥子,一個半大小子,老於頭一家只有兩個勞力,實在是忙不過來,如果是兩口人收五十畝地,且忙去吧。
方順幾百個玉米棒子掰下來,儘管方順的手上到處是幹活留下的老繭,那他也覺得自己的手指已經發麻發木了,他盤腿向下蹭了蹭,將下一捆玉米杆子放到腿上,接著掰著玉米棒子。
不過,老方心裡真是甜滋滋的,他估算了一下,老於家的一畝玉米地能收上來一石半的玉米,老於家耕種了二十八畝的玉米,這就是四十餘石的玉米,還有二十畝出頭的白番薯,好歹也得有著一百石的產量。
就當玉米不值錢,四五錢銀子一石,白番薯兩錢出頭一石,去了口糧,那也是近三十兩銀子收入,自家人口青壯多,留下的口糧多,那也是發賣二十餘兩銀子,這些銀子都是自家的,趙大人三年免稅,如今不過是第二年,今年還是不用交稅。
當算完這筆賬時方順眼前一花,懷疑是不是自家算錯了,於是又估算了一番,直到三次之後才發現沒錯,就是這些銀兩,方順登時欣喜若狂,一直到當下他還是美滋滋的。心道一會給婆娘和兒子們好好算算。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方頭。來喝口水,解解乏,歇息片刻。”老於頭扯著嗓子喊道,他不會算賬,不過滿地的玉米棒子也讓他明白自家這是大豐產了,聲音裡都透著喜氣。
方順、老於頭、方高山、方遠山、方明山以及於哲湊到一起,喝著涼水,鬆快鬆快身子。他們身邊還是擺放著各自的兵器,雖說最近半年來,很少再聽到阿努伊人燒殺的事情,他們這裡離著隔離區也是很遠,不過還是不能大意。
方高山、方明山和於哲幾個半大小子則是精力無窮,很快打鬧起來。
“老於頭,今晚你得擺宴慶賀啊。”方順笑眯眯的說道。
老於頭心下一喜,方頭每次說出這話都是有喜事接上。
“方頭,您放心,晚上俺親自下廚擺上一桌子好菜。俺早已準備好了,”老於頭笑呵呵的回道。“不過,方頭,該是您說說有什麼好事了吧。”
方順用手一點老於,“好嘛,老於,怪不得人說人老奸,你是又猜出什麼了。”
“方頭,這不跟您時候長了,大約摸有個念想。”老於乾笑兩聲。
方順也不耽擱,直接說出了自己估算的收成和發賣後的銀子。
“這,這個,方,方頭,你可不能騙俺。”老於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
“老於,這可是秋收的大事,這我能騙你。”方順看著老於頭高興的老臉通紅,自家笑著說道。“告訴你說,待一兩年後,這片地成了熟田,還能多產不少米糧。”
“呃,這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老於頭突然站起身看著四周自家的收割了大半的田畝,不禁老淚縱橫。
“這,看看,老於,多大年紀了,怎麼當著後輩還淌眼淚。”方順心中一酸。
“方頭,忍不住啊,方頭,”老於頭尷尬的使勁擦了把淚水,“俺老於十幾歲從山東到遼東討生活,直到三十歲才有了二十來畝田,娶了個身子不好的女人成家立業,野豬皮一來俺們一家五口逃亡東江,路上死了一口,俺想過了,歲數這麼大了,於哲、於遠以後的日子只能靠他們闖了,沒想到啊,臨老了,還能給孩子們留下如此好的田畝,俺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看看,說什麼混帳話,你不給你兒子娶妻生子了,不幫著照看孫子孫女了。”方順眼中也是一熱,不過還是呵斥了老於頭幾句。
“是是,還是方頭想的長遠,俺這輩子老天保佑遇到方頭,要不俺們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