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嗤之以鼻,其實內鬥起來最是狠毒,但是向來喜歡用聖人言行加以掩飾。
張國元也是心頭對陳應元腹誹,特麼的你連個緊要處都抓不住,虧你也是大明一方重臣。
“趙大人此番徵倭還是無詔興兵吧,還將不將天子的詔令放在眼中。”
張國元冷森森的詰問道。
“本將所為深悉兵家之道,如事事經朝堂商議,恐怕敵人早先一步知悉,失去制敵先機,徒增將士折損,正所謂兵制勝乃無形,此事本將定會向天子請罪,敬請天子責罰。”
趙烈輕輕飄飄的將事情一推了事,體現了對天子和朝廷不滿和憤怒的渾不在意,當然臺階是給了。
張國元臉色潮紅,卻是無話可說,當事人已經說了請罪,他還能說什麼呢。
洪翼漢此時有些看不過眼了,雖說無詔興兵在朝鮮也是丟官去職甚至是人頭落地的罪過,但是如今趙烈可是朝鮮日後抵禦胡虜入寇的希望,也是朝鮮親明派在大明的根基,由不得他不力挺趙烈。
“我王對趙大人擊退數萬胡虜大軍的入寇,讓倭人俯首稱臣可是甚為感佩,這都是我朝鮮的宿敵,趙大人卻是一一擊敗,我王已經向天子奉上信函,為趙大人請功啊。”
洪翼漢笑眯眯的回道。
陳應元對著趙烈的反駁和洪翼漢的幫腔笑眯眯的沒有言聲,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而張國元則是眼睛一眯,這是此人被趙烈拉攏了,還是朝鮮王的本意就是如此呢,這是個問題啊。
陳應元、張國元陪同洪翼漢一同返回的登州,從此地到京師,洪翼漢就是離開破虜軍的護送,將會在登萊巡撫衙門的人陪同下入京陛見了。
陳應元張國元回去時是帶著滿滿的俘獲回去的,他們來時說什麼也想不到此番他們聽到的是如此震撼的訊息,他們可以想象這個訊息傳播開來後,對大明朝野民間的震動,可以想見天子對趙烈一再無詔興兵的震怒,很多時候天子不在意你做的事成功還是失敗,天子更在乎的是你是不是聽話,是不是聽從旨意辦差。
而趙烈可謂是給各地武將開了危險的先例,那就是無詔而動,置朝廷於無物,目無天子,可想而知天子對趙烈的憤恨。
隨著他們回去的是倭國大將軍奉上的降書以及數百倭人具足旗幟兵甲等繳獲。
回到登州,陳應元和張國元立即奮筆疾書,畢竟此事太大了,他們須得儘快讓天子知曉,讓內閣和天子制定出章程,在洪翼漢到達京師前做出對策。
傍晚,陸平帶著老周等人來到庫房,他看著擺滿庫房的繳獲久久無語。
陸平的二伯父當年隨同京營出征朝鮮,戰沒平壤城外,他的二伯母聞訊後自縊殉死,這讓陸平的祖母哭號了幾天後死去。
這在陸家是個不折不扣的慘劇,陸平的父親每次提及此事都是嘆息不已。
但是大明為了朝鮮已經耗盡財力,能擊退倭寇已經是萬幸,援朝再堅持下去大明就要崩潰了。
如今這個趙烈卻是領著登萊萬餘精兵就敢遠征倭國,一戰而定,嗯,戰神,他幾天就聽聞了石島百姓喊出的新口號,戰神,沒錯,按照功績有明以來趙烈是最驍勇善戰的猛將,當得起戰神的封號。
可是他接到的命令是不惜用盡一切手段除掉這個戰神,呵呵,陸平看著面前堆滿庫房的戰利品,心中古怪的感覺更強,大明在這個戰亂頻奈,內憂外患不絕的時候要除掉最勇猛善戰的大將,大明到底怎麼了。
他作為天子派駐登萊的利刃是不是到了該出鞘的時候了。
在登州水城的總兵官署內,大堂內,趙烈、杜立、蘭明山三人坐在昏暗的油燈下一同商議著。
“大人,如此報上徵倭的戰況是不是讓朝廷對我軍大加提防,恐對我軍不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