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目送著兩人進去,直到看不到為止。
「喂,你們剛才看到沒有?」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
另一個聲音答道。
「你不是廢話,剛才那跟在白起將軍身後的,是個女子吧?」
「是個女子,而且著實是俊俏,剛才差點收不回神。」
「武安君卻是為何帶一個女子進來?」
「顧姑娘······」只見一個士兵出神地說道。
「顧姑娘?」
「對,想來便是了,你們聽說了沒,武安君收了一個女子做了門生,那女子姓顧。」
「啊,你這麼一說想起來了,顧姑娘,相傳是一個難得的才女。詩文極佳,而且兵法上深受武安君的看重。」
一個老兵卻皺起了眉頭:「詩文極佳?戰場根本不是女兒來的地方,便是我們男人都沒幾個能保得命回去的。」
「別聊了。」看似像是隊長的人橫了身後的人一眼:「這些風言風語,你們自己留著私下談。若是被人聽了去,我們這一隊人都沒得好果子吃。」
後面的人縮了縮脖子,再沒有人講話。
主將的營帳位於軍營的正中,便是從營門走進去,想要走到中央也生生是花了十餘分鐘。
一路上,除了偶爾幾對人還能有幾句交談,大部分計程車兵看起來就是一副面孔,一副「等死」的面孔。
確實是等死的面孔,雙目無神,拿著兵刃的手也無力,身上穿著的布袍皮甲看著應該幾天沒洗了,結了一層垢。
這樣的一副樣子去打仗,還是長平那樣的舉國之戰,不是等死是什麼?
顧楠走在路上看著四周死氣沉沉的軍營,眉頭微皺。
白起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瞥了一眼低著頭從旁邊走過去計程車卒:「覺得這兵營很沒樣子?」
遲疑了一下,顧楠點了點頭:「這般哀兵,戰力十不存一。」
「那你以為該是什麼樣子?」白起的一個反問卻是把顧楠問住了。
該是什麼樣子?精氣蓬勃,高呼著為了大秦為了百姓?看淡生死,捨生取義?
士兵也是人啊。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為了家裡的一口飯吃,為了軍營的這點餉錢才來參軍的。更有的,就是強制徵兵來的。
來了這裡的人都明白,他們是來打仗的,是來送死的。
這臉上,除了等死的樣子,還能有什麼?
白起走在顧楠的前面:「年年戰事,還有這些人,便是不錯了。」
說著白起側目看著一旁吃著已經凍得發硬的乾糧計程車兵。
顧楠在後面看著白起,身前的這個老人什麼都沒說,但是顧楠在他的眼裡看到的心痛。
一閃即逝,讓顧楠甚至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武安君。」一聲高呼,吸引了顧楠的視線。
卻見遠處一個身穿黑甲的小將騎著一匹白色的戰馬一路小跑著走了過來。
那人的臉孔上還帶著些稚嫩,想來應該是隻有二十歲上下,如此年輕卻已經是個將領倒是少見。
手裡提著一把長戟,身下的白馬俊逸非凡,但其實在戰場上騎白馬是有些不安全的行為。
畢竟白馬實在太過顯眼,定是要被對方的箭矢專門照顧的,要不是對自己及其自信最好還是別騎的為妙。
那少年將領幾個呼吸便跑到了白起和顧楠的面前,看著白起,一臉的尊崇的神色。
卻是在軍營裡格格不入的朝氣少年人。
顧楠暗暗瞥了一下嘴巴。
說實話她還是有幾分羨慕這些少年人的心氣的,畢竟他們還年輕,心性高昂,總能讓她覺得自己老了。
但是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