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曾書生曾說過的話,急著往裡面走去。
看到巧娘和幾個丫鬟坐在花廳裡做針線,景秀忙招了她來道:“您快幫我找塊紅布。”
巧娘看她一個人回來,還想問怎麼回事,又見她很著急的樣子,二話不說就裁了塊紅布給景秀。
景秀小聲囑咐道:“我有事要出去會,要是過會有人請我去暢春園,您就說我身子不舒服睡下了。”
看景秀拿著紅布轉身就又要出去,巧娘叫住她:“你這孩子是要做什麼,怎麼都不說清楚?大晚上的又要往哪裡跑……”
景秀已經踏上了閣樓,在簷角上繫住紅布,心裡卻擔心,雖然玲瓏十二館離清風閣最近,但這麼晚能看到這紅布嗎?再說就算看的見,也不可能偏偏就在她繫上的時候,正好被看到了。
心中如此想,景秀還是抱著一線希望想去看看。走下閣樓出清風閣,徑自往玲瓏十二館那裡走去。
不想到的時候,門竟然開了點縫隙。
她心中一喜就推門入內,邵謙估計已經進去了。
那邊邵謙到此時,正想著等景秀一塊進去,卻發現門已經開了,他沒有猶豫踏進去。卻是沒走幾步,聽到身後有微弱的腳步聲,他嘴角輕勾起一抹笑,那丫頭來的倒及時。
略等片刻,看到那丫頭墊腳緩緩走來,像是生怕踩死了螞蟻的樣子,他笑意更濃地走過去道:“沒多長時間了,你還不快點。”
景秀驀然聽到他聲音,先是一驚,然後喜道:“嚇死我了!”
邵謙望著景秀亮晶晶的眸子,微紅的粉頰,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怎麼總是一幅膽小的樣子。”
第一次是玩鬧,第二次卻是習慣性。
像是把她當小孩似得,景秀有些不自然的斂笑,邵謙放下手背在身後道:“走了。”
景秀頓了頓才跟上。
過了會,邵謙淡淡道:“我進來的時候,門是開的。”
景秀微楞,看他走錯了方向,顧左右而言他:“我來過這裡,往那條長滿蔓草的路走。”
邵謙停下腳,深深回望她一眼,聽她的話換了條路:“難怪我每次進來都不通暢。”
景秀不語。
兩人都沉默了,邵謙在前面引路,只是在他又走錯方向時,景秀才會出言指出。
邵謙臉色埋在夜色中,越發深沉。
在快走到那簡陋的房舍時,隱約看到一人影立在那裡,是曾書生。他本是臉上帶笑的要迎景秀,卻看到眼前有兩人,其中一人還是邵謙,他臉色霎時一變,大聲喚道:“阿莽,出來!”
景秀看到曾書生目光譏冷的望向自己,她心中一寒,想要上前解釋,被邵謙伸手攔住:“他們都是高手,別過去。”
曾書生冷笑道:“一個庶出的小姐竟然還認識邵大人,真是教我刮目相看。”
看此劍拔弩張的架勢,景秀知道自己做錯了,邵謙和傅四爺的關係非勢如水火難以形容。
這時阿莽已經拔刀跳出來,對著邵謙就要坎過去,景秀愕愣不及,邵謙把景秀推開幾步,身形一閃躲開那把亮�的刀口。
邵謙身上並未帶武器,只是身若游龍的閃躲,阿莽一身蠻力卻絲毫傷不到他,二人交戰數回,景秀直替邵謙捏一把汗。
一旁的曾書生看此情形,也欲拔出長劍跳躍而起。
“住手!”一道清冷如冰澗的聲音響起,讓阿莽和曾書生皆止住手。
邵謙望過去,當看到那人時,面色一派複雜。
傅四爺從臺階上走下來,清冷的面色在月光下漸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繚繞得有些不真切。
他目光看向景秀,對邵謙淡淡道:“邵大人,夜深露重,有話進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