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可見彩雲如孔雀開屏輕風吹拂,細雲如一條條緩流的小溪碧水之上,常常浮動著象白棉球堆成的積狀雲、象馬鬃一樣的密捲雲和永晶船的透明的高積雲。最美的要算色彩鮮豔、斑斕絢麗的彩霞了。你看,當火辣辣的太陽落向西邊天際的時候,天空中的朵朵自雲被染上了紫紅色,襯托在藍天上,顯得分外姣美。不一會兒,太陽接近了水天線,天邊頓時象燒起一片火,彤紅的雲霞,如同萬面紅旗招展,眺望遠方,有一片灰、白、黃、藍,紅色交織在一起的雲彩,宛若一幅五彩繽紛的水彩畫,呈現出迷人的色彩。
瑰麗的火燒雲映人我的眼簾,我在那色彩紛呈的晚霞中,找到一匹棗紅色的大烈馬,它狂奔呼嘯著,看樣子是那樣桀驁不馴。可是沒多久,它就乏力了,不想再跑了,默默地站在那兒,好像在沉思,又好像打瞌睡。眨眼工夫,馬變成了一條乖巧的小狗,短短的腿,長長的毛,邊跑邊叫,還不時四處張望,大概是在尋找媽媽吧!不多時,一條金色的龍闖入我的眼簾,它上下跳躍,吞雲吐霧,隨著彩霞的移動,飛龍游進一片很大的森林裡,不一會兒就看不見了。我看著想著,不知不覺,漂亮的晚霞漸漸消失,夜幕已經拉下來了。城西的天邊,晚霞還在燃燒。沉甸甸的藍灰色的雲團,彷彿向著燒得通紅、像熔化了的黃金似的火山口飄落,呈現出血紅色的、琥珀色的、紫色的火光。
第644章 一眼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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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坐著,把木娃娃抱在膝上,一直到火漸漸萎下去,偶爾向四下裡望望,看是不是還有比我更壞的東西在這昏暗的屋子裡作祟。等火炭兒轉成暗紅色,我便趕緊脫衣服,使勁地把結和帶子亂扯一通,上床躲避寒冷和黑暗。我總是抱著娃娃上床,人總得愛樣什麼,既然沒有。懊悔更值得愛的東西,我只好設法疼愛一個小叫化子似的褪色木偶,從中獲得一些樂趣。現在想來可想不明白,當初我是懷著多麼可笑的真情來溺愛這個小玩意兒,甚至還有點相信它有生命、有知覺。我不把它裹在我的睡衣裡,就睡不著覺只有讓它安全地、溫暖地躺在那兒,我才比較快活,相信它也一樣快活。
第二天,靜女士直到十點多鐘方才起來。昨夜的事,像一場好夢,雖有不盡的餘味,然而模模胡胡地總記不清晰。她記得自己像酒醉般的昏昏沉沉過了一夜,平日怕想起的事,昨晚上是身不由己地做了。完全是被動麼?靜憑良心說:“不是的。”現在細想起來,不忍峻拒抱素的要求,固然也是原因之一,但一大半還是由於本能的驅使,和好奇心的催迫。因為自覺並非被動,這位驕狷的小姐雖然不願人家知道此事,而主觀上倒也心安理得。但是現在被剩下在這裡,空虛的悲哀卻又包圍了她。確不是寂寞,而是空虛的悲哀,正像小孩子在既得了所要的物件以後,便發見了“原來不過如此”,轉又覺得無聊了。人類本來是奇怪的動物。“希望”時時刺激它向前,但當“希望”轉成了“事實”而且過去以後,也就覺得平淡無奇特別是那些快樂的希望,總不叫人滿意,承認是恰如預期的。現在靜女士坐在書桌前,左手支頤,惘然默唸。生理上的疲乏,又加強了她的無聊。太陽光射在她身上,她覺得煩躁移坐在牆角的藤榻上,她又嫌陰森了。坐著腰痠,躺在床上罷,又似乎腦殼發脹。她不住地在房中蹀躞。出外走走罷?一個人又有什麼趣味呢?橫衝直撞的車子,尋仇似的路人的推擠,本來是她最厭惡的。
仲昭走出了公園,倒又感覺得無聊。太陽光已經頗有威力,微風也挾著窒息的熱意,寬闊的馬路又是耀眼般白仲昭感得幾分躁熱了。他到公園門前路中間的電燈柱邊站著,向四面望望,似乎為了辨認方向,又似乎為了選擇他的去路。電車疾馳的聲音從那邊霞飛路上傳來隆隆隆,漸曳漸細,消失了。汽車喘氣著飛駛過去,啵,啵,放出一股淡灰色的輕煙,落在柏油路上,和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