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出一些事來告訴皇上不成?”
他就同固執的孩童拿不到心愛之物般,眼神裡執念極深,聲音沉緩:“你不許騙朕。”
她慢慢地“恩”了一聲,然後輕聲道:“……當然不會了。”
之後朱炎就恢復了正常,然而沈夙媛卻似藏了事般總是出神。因為朱炎才回到宮裡來,什麼公務都沒有處理就過來她的寢宮,如今用過晚膳後朱炎不能繼續逗留,礙於身上的傷勢還未徹底恢復,他要在休養期間儘量調整好狀態,順便將堆積了一定時間的政務都給拾起來,慢慢地一件一件的處理。之後朱炎回宮,臨別前,兩人輕輕吻別。只是這次的吻,少了些許從前的熱忱。
沈夙媛心細,敏感的察覺到這一細微點,她望著朱炎離開的背影,直到人影化作一個點,最終消失於黑暗中,她心頭長長嘆息。
他的傷畢竟還在恢復時期,她覺得這件事情非但充滿蹊蹺點,還極可能同他有關係。所以沈夙媛反而不想讓朱炎知道,除非他本來就對這鐲子有印象,她藉助他的記憶能夠更快的循著線索把真相查出來,可偏偏……朱炎對這鐲子,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才是讓她感到奇怪的一點……
和朱炎無關,那和誰有關……
想了半天,沈夙媛想得頭都有點發疼,最終低聲搖頭一笑,本來還以為這件事因為不會令他感到這般苦惱,沒想到,越是深入想,這件事……就越充滿光怪陸離的奇異,讓她無法從腦海裡清除。
突然,她眼光裡似閃過一絲什麼,沈夙媛轉身快步走入亮敞的殿內,她看見寶芯正端著食盆要出去,立馬將人給叫住:“寶芯。”
寶芯停住腳步:“娘娘,怎麼。”
“你之前說的那位老姑姑,如今尚還健在?”
寶芯道:“在是在,不過……”
“不過如何?”
寶芯嘆氣:“也就剩下這些時日了,而且她現在的記性越發不如從前了,若娘娘想要找她來問……說不定,她都記不清了。”
“無礙,你帶本宮去找那位老姑姑。”沈夙媛說道,手腕上的鐲子隨著手的晃動而不斷和肌膚相觸,那是微涼的,帶著一絲冷,滲入面板,融入血液裡。
她知道,若不查清此事,她將徹夜難眠。
寶芯帶著她來到那老姑姑的院中,這院落像是不怎麼有人在清理,枯萎暗黃的樹葉和花瓣落了一地,十分雜亂,而她目所及處,是一間透著微黃光點的簡陋院落,瞧著就寒磣的磕人。
“娘娘,您真的要進去嗎?”
說實話,當初寶芯知道這位老姑姑也算是機緣巧合,若非她和人玩捉迷藏,又趁著夜色深,玩得一時興起,仗著身手靈活,膽子又大,她根本不會進這一所陰森淒冷的院落裡來。
只不過那時候這位老姑姑就顯出了病入膏肓的姿態,就是思維非常清醒,再過一段時日她偷摸溜進去看時,人已經說不大清楚話了,總感覺隨時隨地就要飛昇了去。
故此,今日沈夙媛問起來,寶芯其實不太建議她去請教那位老姑姑的,因為寶芯覺得……說不定這人,已經去了……
光這麼一想,寶芯就渾身寒毛豎起,而沈夙媛比她鎮定多了,她臉上難得帶上一絲急切,催促著寶芯道:“快些進入吧,別在這外頭待著,萬一叫人瞧見。”
“這兒都沒人敢來的啊……誰能看見呀,誒——娘娘,您等等奴婢啊……不是這邊——”寶芯掐著嗓子發出細細的喊聲,她著急地追上沈夙媛的腳步,兩人很快就來到寶芯口中那位老姑姑所現居的屋子裡。
隔著一扇薄薄的門扉,窗紙上引出裡頭一道長長的人影,那佝僂的背脊彎曲得不像話,投射在昏黃的燈影中,顯得十分慘淡。
寶芯害怕地叫道:“娘娘,咱們還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