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開始提問:“你知道……這鐲子是誰的?”
她怪異地衝沈夙媛哈氣般地笑了一下,隨後神神叨叨地道:“……娘娘還魂了。”
對於老嫗不斷重複的這句話,沈夙媛有心想要牽引出來,因此她又問:“這鐲子是睿德皇后的嗎?”
“啊——饒命啊!娘娘饒命!娘娘饒命!”老嫗的眼裡忽然蹦出一道極為驚恐的神色,她猛地朝沈夙媛再度磕起頭來,大聲嘶叫著饒命。
沈夙媛眉頭一皺,她蹲著的身子站起來,低頭望著於她的腳邊磕頭磕得砰砰響的老嫗,她心中的疑團如同雪球般越滾越大,這老嫗看上去像是神智全失,滿嘴胡說八道,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對於睿德皇后這一條線索,她下意識地覺得是真的。只不過這老嫗的話實在是太模稜兩可,她無法從中揣摩出更多的訊息。
若想要知道更多的事實,她必須要讓眼前的人先冷靜下來。
“我不是皇后娘娘,你看清楚,我不是皇后娘娘。”沈夙媛再次蹲□,伸手來扶住老嫗的雙肩,阻止她磕頭的行徑,而那老嫗聽著她的聲音,不但沒有從現實裡清醒過來,反而變得更加古怪異常。
她的雙肩不停顫動,低著頭的滿頭蓬髮裡傳出一聲粗噶的低笑,隨後笑聲逐漸變大,那種咯咯咯,宛若機械音一般僵硬難聽的笑聲。
沈夙媛眉頭深鎖,她試圖將令眼前的人變得正常點,讓她為其解答她心中的謎團,就算提供一點線索也好。然如今,老婦人的話,令這件事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不可預知。
“娘娘還魂了……娘娘要來尋仇了……”不斷重複一句話的人終於又說出別的來,她的眼往上翻,白眼仁在那紅色血絲下顯得極為慘然,她的腦袋仰起,眸子裡的光劇烈閃爍,像是壞掉的白熾燈,快如閃電的頻率,晃得人眼睛生疼。
“一個都逃不過……逃不掉!”她猛地雙手往上舉起,像是得到了神明的宣佈,終於大叫一聲,枯枝般的軀殼於一瞬間僵直不動,隨後凝固成硬石,眼眸圓睜,直直朝後倒去。
四下無聲,只餘屋內幽暗的燭火一閃,一閃,明滅不定。
“娘、娘娘……”寶芯顫抖發聲,她的人完全僵住,看了地上死不瞑目的老嫗一眼,立馬挪開視線,朝沈夙媛看去,“她好像……死了……”
沈夙媛眉頭緊蹙,她遲疑半刻,遂蹲□來到老嫗身旁,伸手探至鼻尖,沉著穩重的面孔裡露出些許凝意,她最終收回手,輕聲道:“是已經死了。”
她嘆息一聲,隨後起身衝寶芯說道:“寶芯,你過來和我一起把人搬到榻上去。”
“啊?”寶芯張大嘴,似乎感到非常驚訝,她回神過來磕磕絆絆地道:“娘、娘娘,您、您還要把、把人搬、搬搬過去?”
“難道你打算讓人就這樣躺在地上麼?”沈夙媛瞥了她一眼。
寶芯哀嚎一聲,眼睛卻不敢瞄向地上的屍首,腳步一點點挪過來。
“快點!”沈夙媛催促一聲。
寶芯終是沒轍,走過去同沈夙媛一道合力將老嫗的屍身搬到榻上,就在要放到榻上時,寶芯感到腳尖絆到什麼,猛地一下往前倒,整個上身都摔在那瘦成骨架般的軀殼上。她撞得鼻頭痛,哀呼一聲,剛一抬頭,又對上一雙膛大暴突的灰黑色眼珠子,似直勾勾地鎖住她,寶芯大叫一聲,手胡亂地撐起自己,一下往後摔倒在地。
手在撐地時掌心碰到硬物,她低頭一瞅,原來是那被老嫗先前扯斷的佛珠粒,想來她剛才也是被這些東西給絆倒了。
寶芯輕舒一口氣,抬頭就見沈夙媛面色沉凝地用手拂過老嫗死不瞑目的雙眸,令她閤眼安息。
看見自家娘娘這麼平靜鎮定的樣子,寶芯心頭佩服的不行,她此刻餘驚未退,心口還砰砰飛速跳躍,不過或許是受到沈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