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太監傳話,說皇帝要見自己的時候,柳玉笙有整個人是懵逼的。
隨即一顆心猛的下沉。
「千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為什麼會單獨找見你?」千芳長老眉頭緊皺,眼底裝滿疑惑。
「是啊,千美姐姐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我們聖巫族聖女除了第一天之外,都再沒得皇上召見,他怎麼會突然召你過去?」千蘭問得更為直白。
千雪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看她的眼神已經隱約不對。
連同六個一併住在這裡的聖女也是。
不怪她們懷疑,連聖女都沒得到皇上召見,卻要見她一個名不經傳的侍女,怎麼想都有問題。
「長老,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除了接風宴那次,我再沒見過皇上,每日都是跟千蘭千雪呆在一起。」
聽了柳玉笙的話,眾人眼底懷疑散去。
這段時間她確實沒有單獨離開過要麼是呆在延壽宮,要麼跟千蘭千雪呆在一起,不可能私下見過皇上或者其他什麼人。
那麼皇上為什麼要單獨傳召她?
宮門口,傳話太監還在等著,千芳朝外頭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叮囑柳玉笙,「你先過去,在皇上面前說話定要小心些,護好自己,其他的回來我們再說。」
柳玉笙點頭,跟著太監離開。
路上曾有意在太監嘴裡套套話,奈何太監口風極緊,什麼都掏不出來,擔心引起懷疑,柳玉笙不敢問得太多。
她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皇帝會傳召自己。
她只是聖巫族隨行的侍女,而且在宮裡行事已經低調得不成樣了,這樣都沒辦法安生?
是皇帝注意到她了,還是有人故意整她?
腦海中劃過順陽王跟善睞的臉,柳玉笙嘴唇緊抿,還不能確定是誰,但是她更傾向於善睞。
或許見到皇帝,一切疑惑就能迎刃而解。
事情都這樣了,她在這裡胡亂猜測也沒用,倒不如靜觀其變。
一路上遇見不少宮婢內侍,紛紛對她側目,這讓柳玉笙心頭更緊。
最後停在一處宮殿前,殿門守衛肅殺,門上金絲楠木牌匾大寫的三個字蒼遒有力古樸厚重。
永壽宮。
太監將她往裡面請,柳玉笙抬腳跨進門檻。
大殿內,西涼皇帝正坐在矮几旁,桌上擺著一個棋盤,老皇帝左手跟右手對弈。
一頭銀絲在白日光線下折射出有些刺目的光澤,眼睛垂著,半開半闔,掩住眼底光芒。
慢慢走近,老皇帝並沒有抬頭看她,然越是靠近,卻越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帝威,強烈得讓人喘不過氣。
「皇上,聖巫族千美侍女帶到了。」老太監在皇帝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稟告,隨後躬身倒退離開。
「聖巫族千美見過皇上。」摸不透老皇帝用意,柳玉笙行禮。
「坐吧,這裡不是金鑾殿,你用不著太過拘束。」老皇帝指指對面座位。
柳玉笙坐下。
「會下棋嗎?」
「不會。」
「也是,朕糊塗了,聖巫族女子不教導這些。」說罷老皇帝將棋盤收起撥到一旁,緩緩抬起眸子來。
對上那雙深沉的眼睛,柳玉笙眼瞼微縮,低頭。
「這麼多年,少有人敢跟朕對視,你還是第一個敢抬頭看朕的人。」
「千美不敢,皇上恕罪。」
老皇帝朗笑一聲,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膠著,轉而問起她在聖巫族的事情。
好在雖然當時紅蓮只把千美的資訊給她說過一遍,她依舊記得清清楚楚,沒有遺漏的地方,是以回答起來很是流暢,好像自己真就是千美本人一般,讓人找不到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