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二十二歲,你快二十六了。女人的折舊率可是很高的,再過幾年,只怕除了我就沒人肯要你了。”
“你就瞎得瑟吧。我爸說了,這個小夥子還嫩了點,浮躁著呢。”林惜南聽著他那語氣,心情輕鬆不少,忽然便想起寒假裡蕭文翰陪老林下象棋那一次慘敗了。論心思,老林決計比不上他,但他確實心浮氣躁急於求成了些,以至於一步錯步步錯,終至滿盤皆輸。
蕭文翰當然聽得出她的嘴硬,用憤憤的口氣說道:“知道你有岳父大人撐腰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第三十四章(下)
折騰了那麼久,結果林惜南仍是什麼也沒說。整晚在床上翻來翻去,早起與蕭文翰同時開門,兩人見對方青黑的眼圈都是一笑。照常吃飯,照常上課,照常說話,可總有什麼不一樣了。林惜南想不出來,也沒心思追究。
下午在練習室沒待多久就困得睜不開眼,只好回公寓睡覺。躺一會兒又沒有睡意,爬起來開了電腦找電影看。客廳裡有電視機,但她對電影頻道的安排不感興趣,很少看。搜了搜法國文藝片,選了《漫長的婚約》。
她沒有看影評看簡介的習慣,喜歡按自己的方式來解讀一部電影,結果往往與別人的不同,甚至會離影片的初衷相差甚遠。景曉陽曾感嘆,平日裡裝乖乖女,一到看電影,叛逆因子就全爆發出來了。
所以完全沒想到文藝片一開頭竟是戰場。五個因“自殘”而被軍事法庭判了死刑的法國士兵被押送到布沙文戰區——索姆河戰役的最前線,法德對峙的無人區。倒黴的木匠,開槍打老鼠傷了靈巧的手被判刑;鐵路局的焊工,眾人皆醉唯他獨醒,摸了發燙的槍管,被判刑;勇敢的農夫,殺過不尊重死者的軍官,傷了自己的手,只為了當朵爾金色的麥浪;真正的騙子、老千、惡棍、牛皮大王,也受不了炮灰的命運;而最年輕的那個,距離二十歲還有五個月,他的未婚妻在家鄉的燈塔上守候,可是彈坑邊戰友被鐵絲網絆住,隨即炮火在他眼前轟響……
林惜南覺得這樣的場面有些不堪負荷,正想換一部,忽然從後伸出隻手矇住了她的雙眼,戰地的槍聲慘叫聲消失了。感到他繞到她面前站定,手卻一直沒有離開。
“別看這種電影,太血腥了,你本來就夠冷血的。”語氣涼涼的,不像是開玩笑。
林惜南試著把眼睛解放出來看看他,可怎麼移動那個冰涼的手掌都妥妥帖帖地覆在她眼前,只好作罷。
“我以為是文藝片。”
“《漫長的婚約》?你在暗示還是期待什麼?”林惜南聽著他意味不明的話,感覺到他另一隻手冰冷的手指觸到臉頰,輕輕緩緩地往下移動,如同陰冷的小蛇,遊過脖頸、鎖骨,依然沒有停下的跡象,她慌忙按住他的手,卻恰好停在胸前微微凸起的部分。她以為他要到晚飯的時候才會回來,睡覺舒服起見,便換了睡衣,內衣也脫掉了,身上只有一件棉質長袖睡衣,他指尖的低溫透過那薄薄的一層布料清晰地觸動了胸口的神經末梢。他的輕笑聲傳來:“你希望我停在這裡?”
“不是的……”她慌亂地鬆手,任由他繼續往下觸控,突然緊張到說話都有些顫抖,“文翰,你怎麼了?”
他的手正好滑到她腰間,一聽這話就頓住了,漸漸施力,直到她輕呼了出來。他湊近她,仍然捂著她的眼睛,輕笑著,語氣裡不乏諷刺:“我怎麼了?昨晚我是不是也問了這個問題?你沒有回答。是不敢呢還是不想?”
林惜南被他的語氣嚇住了,試探著喊他:“文……”
“別叫我!”他厲聲打斷她,重重地出氣,似乎在隱忍著什麼,良久才再度開口,聲音已如剛進來時一般無二,“你昨晚那個樣子,我放不下心,今天一直集中不了精神,就去高翻找你,結果我聽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傳言,你聽到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