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我回去,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要我精通。那時候船上的小孩還有很多,都是從各種奴隸市場裡搜刮來的便宜貨。我們要擠在一個狹窄的茅屋裡一起睡覺,力氣大的會劃分自己的地盤,力氣小的就只能被欺負。我們要沒日沒夜地練習跳舞。一個動作如果三遍還做不出來就會被劃到‘下等’的行列去,姿色稍好一點的會被賣到青 樓裡過完一生,姿色不好的就會屢遭蹂 躪之後被丟進海里去……那時候,我就常常在想,這世上有沒有比死更可怕的事呢?我要是現在就自殺的話,以後會不會後悔呢?”
何淑珍說著,臉上露出嚮往的神色,彷彿在憧憬一樣極美好的東西。
顧一凡皺皺眉,抬眼看她:“那你現在後悔了麼?”
忽然從回憶中逃離出來,何淑珍有一秒鐘的茫然,而後笑著看他:
“你覺得我現在後悔了嗎?”
顧一凡看著她,沒有說話。
“其實我在假扮何淑賢的時候,開始覺得很開心。我要感謝乾爹把我從畫舫裡買回來,讓我學會了易容演戲製毒刺殺這些本事,讓我能在這丞相府裡作為他的劍活下去。”何淑珍平靜地說著,就像在敘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可是後來,我覺得自己也很悲哀。我這一生,過得都是討好別人的生活。我能活著,是因為我對別人而言還有利用價值。”
活動了一下痠麻的手腕,顧一凡勉強站穩,憐憫地看著她:
“我若是你,定會在家道中落的時候自殺。”
何淑珍一愣,笑道:“為何?”
“在那之前,你至少是人”,顧一凡收回目光,悲憫一笑,“在那之後,你卻只是個兵器罷了。”
何淑珍驀地一震,臉色慘白。
良久,她兀自笑道:“那又能怎樣呢……兵器,也好過死人啊。”
……
“管地使!已經安排好了!”相府之外,一個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