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就到了錢塘門,將船停好,阿黛拿了包裹沿著衙前街一直走,走到底便是同文書院了。
“阿黛,來找你爹啊。”守門的認識阿黛,給她開了門打著招呼。
“嗯,我爹這段時間要住在書院裡,我娘讓我給他送幾身換洗衣物。”阿黛回道。
“嗯,去吧,你爹不在書舍裡,而是在書舍後面的梅亭中。”那守門的指點道。
“謝謝田伯。”阿黛道過謝,又問明路徑便朝著書舍後面的梅亭而去,只是路徑曲折,一時間她倒是有些迷了路,正要找人問問。
這時迎面走來幾個學子,寬衣大袖的學子袍,意氣昂揚的行來,嘴裡說說笑笑的。
“哈,這世間真是一物降一物。王訓導這回怕是要下死手了。”阿黛聽得其中一個學子道。
“能不下死手嗎?那公主可是鬧要人家家裡去,還揚言要燒了王家酒肆,還要絕王家後路,要我也要下死手。”另一個學子憤憤然的道。
都在為王家打抱不平。
“整篇大學要一氣背出。並要明其意,還有論語學而篇,不但要明其意,還要讓趙昱寫讀書筆記,暢述自己的學習態度和學習要法……哈哈,平日那小子上課要麼不見人影要麼悶頭睡覺,這回可有難了,走走,我們旁觀去……”一眾幸災樂禍的學子唯恐天下不亂的道。
如此阿黛便只跟著他們走,沒一會兒就到了梅亭。
梅亭裡。王繼善和趙昱相對而坐。梅亭邊上一株老梅枝杈蒼虯,可能因著實在太老,樹葉並不多,只是在頂上和幾個側枝上暴出嫩綠的葉子,夕陽透葉而出。正斜斜的映在亭子裡。
亭子裡王繼善一臉嚴肅,趙昱則挺認真的在看書。
“爹,娘讓我給你帶幾件換洗衣物。”阿黛走上前,將包裹遞給自家老爹,眼中餘光看到趙昱正翻著《大學》這一篇。
傳聞中,《大學》這一篇趙拓在十歲時就倒背如流,如今這廝卻還要裝作用心讀書的樣子。倒也挺難為他的。
只是顯然難度太低了,這會兒被阿黛一打岔,趙昱趁王爹不注意,便低頭在袖子裡拔拉著。
王繼善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啊,趙昱讀書總是那一股子懶懶散散的態度,對於一個從小三十年嚴謹讀書的王繼善來說。那真是孰不可忍。
“把鵪鶉拿出來 ;。”王繼善拿出戒尺,重重的一拍桌子。邊上幾個看的熱鬧的學子鬨堂大笑。
趙昱看著王繼善,眼眯了起來,阿黛在邊上有些緊張了,雖然這廝表面是趙昱。可裡子是趙拓啊,那傢伙的武力值,小青都不是對手的,誰知道這般這斯會不會惱羞成怒啊。
想著,阿黛便靠近自家老爹,握緊拳頭瞪著趙昱。
趙昱只是微眯了眼一下,隨後摸了摸鼻子,無奈著一張臉,從袖子裡拿出了那隻小鵪鶉。那鵪鶉甚是乖巧,在趙昱的手裡只是啄著他的手心。
“拿來。”王爹攤了手。
趙昱再嘆氣,然後將鵪鶉放在王爹的手裡,許是感覺到不同的氣悉,小鵪鶉開始燥動了。
王繼善輕輕抓住,又衝著趙昱道:“這鵪鶉我先替你收著,等你過了月考再還給你。”
說完,卻把鵪鶉放在阿黛的手裡,阿黛接過鵪鶉,有些莫名的苦惱,她不會養鵪鶉啊,此時鵪鶉在她手中躍躍欲飛,沒奈何,阿黛試著氣機一揚,沒想還真管用,許是感受到氣機的清新和純和,那隻小鵪鶉立刻乖巧了起來。
“這要是過不了呢?”趙昱看著鵪鶉,頗有些不捨。
“這還需要問嗎?”王繼善沉著一張。
顯然的,都過不了了,王家也要倒大黴,那這鵪鶉自然是有去無回了。
於是眾人便看見趙昱化悲憤為動力,大聲的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