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直接下毒嗎?!&rdo;宣帝淡淡的道:&ldo;沒有這直接的一步,之前的事,也好不到哪兒去……&rdo;
太后哆嗦了一下,哀哀的看著她的兒子,道:&ldo;你可恨我?!&rdo;
&ldo;我一直以為母親恨我才是,我不是你想念中的兒子的樣子,&rdo;宣帝道。
&ldo;我怎麼會恨你,恨不得你去死呢?!&rdo;太后流著淚道:&ldo;我只是怨你不聽話,你若是,若是肯立陳王為太子,也不至於走到這一地步啊……&rdo;
宣帝諷笑了一聲,卻沒言語。
母子之間到這種地步,其實已經沒好說的了。
太后的嘴唇一直在哆嗦著,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想來見兒子最後一面,然而,卻發現,相見不如不見……
見了竟有如此多的不堪,離了的心,再也無法靠近了……
太后此時才發現有如此多的無力,無奈。
她大約是意識到了,所以不再開口,只是略有些不捨和眷戀的看了宣帝好一會,良久才笑著,眼中含淚道:&ldo;皇帝,你要好好保重啊,哀家先行一步了……&rdo;
太后起了身,慢慢的往外去了。
宣帝始終沒有回首,然而眼眸深處卻是微紅著的。
就像心臟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痛到極致的疼。
&ldo;陛下,&rdo;老內侍進來了,大約是知道宣帝此時不好受,所以默默的立在一旁,守著他。
&ldo;傷好了?!&rdo;宣帝道。
&ldo;已大好了,&rdo;老內侍道:&ldo;雖不能久站,但還能稍微入值,多虧了太醫院的好藥。&rdo;
這麼多年了,有了老內侍的陪伴,他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言語之中自有關心。
&ldo;太后的病,太醫怎麼說?!&rdo;宣帝道。
&ldo;是心病難醫啊,&rdo;老內侍道:&ldo;心血耗盡,長久不了了……&rdo;
&ldo;也不知道太后與朕誰先到了地下,&rdo;宣帝竟是自嘲一笑。
第426章 死結
所以剛剛的會面,其實是一場無聲的道別。
有些心結,至死也無法解開的了,所以老內侍並不勸宣帝去與太后說開,這世上的死結,不是每一個都能解開的。
宣帝道:&ldo;當年皇后經歷了諸多事,內心是不是也如朕一樣煎熬?&rdo;
宣帝難得反省自身了,也許是因為病痛加身,命不久矣,所以常常會想起以前很多的事。
是不是也是死結,真的沒有機會在此生此世解開了。老內侍沒辦法回答。
如果宣帝能回到過去,會真的反思自己所作所為對皇后的傷害。然而,時光不能回朔,再也回不去了……
宣帝呼吸沉重了起來,咳的厲害。
老內侍忙跛著過來給宣帝順背,道:&ldo;陛下,何必呢,皇后娘娘如今不是已經在您身邊了嗎?!&rdo;
&ldo;可她恨朕,朕如今連她的心,一點也看不見了……&rdo;宣帝喃喃著,道:&ldo;也是活該的,朕是活該有今日的……&rdo;
&ldo;罷了……&rdo;宣帝嘆了一聲,眼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