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請來了,為什麼又要對著陶夭夭冷嘲熱諷?難道給陶夭夭的難堪還不夠多嗎?
許是沒有想到向來忍讓的陳冶平,會在此刻將怨氣爆發出來。範惠惠也跟著急了眼,在氣急之間,嘴上罵罵咧咧個不停,最後還把自己都罵了進去:“如果不是因為陶夭夭,我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呵呵,果然,廢物女人就會和廢物男人在一起,否則陶夭夭怎麼會看上你?”
“你說什麼?你是因為陶夭夭,才千方百計的勾引我?可,可是你們不是好朋友嗎?”聽到範惠惠的話語,方才還被怒意左右情緒的陳冶平,就似是冬天飲了一杯冰冷雪水,從頭涼到腳底心,愣神半晌之後方才是開了口。
“我勾引你?我勾引你?你說,我勾引你?”範惠惠許是被氣急了,一句話重複了三遍之後,聽她冷血笑出了聲,隨即說道:“你少在我面前擺出一副痴心的表情,我看著噁心!你也知道我和她是好朋友嗎?那你還和女朋友的朋友上床?自己本性好色,最後丟了陶夭夭,現在卻是一臉無辜,看著就讓人噁心。”
“……”陳冶平像是被戳中軟肋一般,不再反駁,徹底沉默了下來。
事實上,範惠惠並沒有說錯,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曾經與陶夭夭之間那一段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青澀愛戀,生生被自己給弄糟了。
相見不如想念,或許自己與陶夭夭之間的關係,還真是應了這一句話語。雖然,對於陶夭夭,陳冶平的心中有太多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盪漾,催化出了比分手前更為深沉壓抑的愛。可無論曾經是多麼的摯愛,也終究是被時間分隔開來,成為了想追追不回的遺憾。
當陳冶平和範惠惠再一次整理好了心情,出現在會客大廳的時候,卻是無論如何也搜尋不到陶夭夭和卓其華二人的身影——在這一對新婚夫婦爭執不休的時候,陶夭夭已然是轉身離開了。
如此一來也好,即是兌現了‘一定會參加婚禮’的承諾,又無需留下繼續自找不快樂。
……
……
“剛才為什麼用奇怪的歌詞,去唱結婚進行曲?”陶夭夭沒有去看身旁的卓其華,面色平靜的問道。
那清冷的口吻,似乎對答案並無太多好奇,即便對方閉口不答,陶夭夭也不會介意半分。而在這樣的平靜語氣之中,卓其華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傷感。
不願意讓陶夭夭沉浸在這份傷感之中,卓其華努力表現出一副不正經的模樣,雙手插在褲袋裡,一邊隨著陶夭夭向著停車庫的方向走去,一邊開口說道:“電視劇裡,總有正反兩派,而區分正反兩派的方法,大體是看臉。我嘛,長得不如你好看,自然是你演正派,我演反派啦。”
見陶夭夭不再發表半點意見,卓其華有些慌神,伸手拉扯住了身旁的女人,耷拉著腦袋,情緒頗為低沉的說道:“夭夭,我是不是破壞了你們的友誼?讓你做了一回壞人。”
“……”長時間的凝望著身旁一臉侷促不安的卓其華,陶夭夭一顆被揪緊了的心,舒緩了開來:“其實,他們挺般配的。或許……緣分真的是老天註定好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別人爭搶不走,不是你的即便是鎖在身旁,也終究是要離你而去。”
“嚯,這麼深沉的心靈雞湯啊。”看陶夭夭緊鎖的眉頭舒展了開來,卓其華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下來,忙不迭的臭貧了起來。
走到停車庫的時候,卓其華卻是遲疑了起來,因為夭夭和自己都開了車來。思量了片刻之後,便向著陶夭夭的別克車走去,對著身側的夭夭說道:“鑰匙給我,帶你去個地方。”
若不是陶夭夭那一雙依舊微微泛紅的眼眶,卓其華差點便要以為婚禮上的這一段小小插曲,對於陶夭夭來說不過爾爾,就似一陣拂面的冷風,雖是冷冽,可卻是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