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保她不死,莫非這姑娘修煉了什麼邪術?”
元猙的聲音帶上了淡淡的哀傷,道:“沒有,綠漪就是死了,但是她的肉身卻沒有死。”
“肉身不死?”開陽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難怪她要把自己的頭顱切下來,原來是為了保護腹中胎兒最後一點生機。申屠世家出自無極宗,御水訣之中正有這樣的妙法,只是不對啊……她哪兒來的……”說到此,露出深思之色,旋即又恍然大悟,雙手一拍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帶著先天之火。”
開陽幾步走到那水繭邊上,看著那個孩子,臉上露出慈愛之色,嘆息無比的道:“想不到世間有這樣烈性的女子,這綠漪姑娘讓開陽好生敬佩啊!”
原來開陽已經悟出了當初綠漪之所以自切頭顱,乃是為了散盡一身元陽之氣,使用御水訣之中法術將自己的肉身化為陰身,保留肉身最後一線生機,眼前的水繭就是證明。但使用這樣的法術造成的乃是孤陰,正所謂孤陰不長,天地之間的萬物都是陰陽相合而成,使用這樣的法術雖然能夠儲存綠漪生機不滅,肉身不死,但是孩子卻不能繼續化育,將無可避免的胎死腹中。
但所幸赤焰豹一族乃是自火中化生,當然並不是說赤焰豹都是從火堆裡跳出來的,而是指赤焰豹一族誕生之際便帶著先天之火,否則的話也不可能那麼容易承受火靈神樹的靈火得以化妖了,這可比其他的生靈佔有不要優勢。
原本以在胎的嬰兒,自然不可能會激發出體內的先天之火,但是無巧不巧,申屠智在綠漪的飲食之中下了墮胎的藥物,那胎兒受到藥力震動,被激發出頑強的求生之能,先天真火正好被激發出來,如此一來恰好成全了綠漪。本來以申屠智之智,只要細心查探當然也能察覺出蛛絲馬跡,但是申屠智眼見女兒慘死,饒是鐵石心腸也不免大受震動,恍惚之下自然不可能再去想到什麼其他的事情,更料不到女兒還有這樣狠絕的一步。
這自然是綠漪的無奈之舉,雖然知道父親申屠智還不至於殺害自己,但是絕對不可能允許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留下來,兩者相較,她毅然選擇了犧牲自己,把孩子保護下來。因此,那日她的肉身被申屠智吩咐弟子埋葬之後,又自己從土裡用手挖開土爬了出來。萬幸那兩個弟子也是草草一埋,並沒有深挖,否則的話以她斷首之身想要逃出來,只怕也是十分不易。
開陽正是想到此,才會對綠漪產生由衷的敬佩和感嘆。這時,元猙道:“仲裁,既然一切來龍去脈您已經清楚,剩下的就是元猙要拜託仲裁的事了。”
開陽一翻白眼道:“你以為我一定會答應你嗎?”
元猙淡然道:“若是仲裁不會答應,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兒了。第一件事,已經跟仲裁說過了,就是煩勞仲裁為元猙立碑之事。請仲裁在墓碑上不必寫元猙的名字,只要寫上‘不孝子’三個字就可以了,至於綠漪的名字,仲裁請在斬過墓碑之後再寫上去,在墓碑的背面寫赤綠漪。”
開陽一聽,冷笑了一聲,道:“不孝子,哼哼!”
元猙又道:“第二件事,關於元猙和綠漪的歸處,我的肉身已經化為死火林,而綠漪的肉身則化為了這個水繭,但是我們兩個的頭顱還在,就在那邊架子上的玉盒子裡,就在最下面的地方。”
開陽走到架子下一看,果然並排放了兩個盒子,開啟之後一看,其中一個正是元猙的頭顱,此時已經化作一個豹頭。而另外一個盒子開啟,卻是一個女子,便是綠漪了。開陽一見那綠漪的人頭,單膝下跪,恭恭敬敬一拜,然後才將兩個玉盒子蓋好拿了出來。
元猙知道開陽跪拜,道:“仲裁有心了!”
開陽道:“可敬之人,需當敬之。我沒有在你的腦袋上踩兩腳再撒上一泡臭尿,你就是託了綠漪姑娘的福了!說吧,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