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停頓了一下:&ldo;看來前面的路還很長。&rdo;
第50章 修士之謎
星期四的子夜,再過四十分鐘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羅塞利走出聖塞威爾斯修道院的大門,徑直向東走去。
伊利亞斯&iddot;達奧得緊裹著一件發皺的聖方濟會教服,隱藏在卡薩洛娃旅館的陰影裡。遠處是羅塞利的身影,正在逐漸地遠去。很快羅塞利來到了弗萊格勒辛教堂前面,但他卻在門前停了下來,似乎猶豫不決。良久,他又轉了回來。對於羅塞利來說,這可真算得上是一趟長途跋涉,一般說來,羅塞利是從來不走過那條南北分開老城的商業街的,這條街也把猶太教徒的佐區和基督教徒的住區分開了。每當他走到這條街上的時候,都會緊張地縮回了脖子,四處張望著。
對於伊利亞斯&iddot;達奧得來說,這趟跟蹤幾乎是白費。
一隻奇怪的鳥,達奧得琢磨著。他不禁開始憎恨起這個修道士來。一個星期以來,他衣衫檻樓,整夜整夜地守在這條路上,他的神經幾乎都要麻木了。
這種憎恨的情緒在他腦海里瀰漫著,但內心深處卻又有些許惶恐:羅塞利畢竟是個修道士,是上帝的人。
一個多麼奇怪的傢伙?完全像個木偶,似乎受著某個人的操縱,在街上來來回回地做機械似的走動。
這傢伙肯定對某件事懷著矛盾的心情,他和丹尼爾一致這樣認為,丹尼爾讓他一直盯著這傢伙。
但現在他連丹尼爾都有些怨恨了。因為他使自己離開了正常工作,去幹一件十分枯燥乏味的事。
但我們應當明白:並不是枯燥乏味讓達奧得心煩意亂。一個禮拜並不算長,況且就天性面言,達奧得也是一個耐心的人,做偵探所不可避免的孤獨與寂寞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一種折磨,但對於他來說卻是一種享受。
達奧得的煩惱另有原因。
他的工作一向完成得很好。但不管怎樣,既然現在事情和政治攪在了一塊,他就變成了一個討人厭的包袱和累贅,實質性的工作他們是不會讓他沾邊的‐‐因為他是個阿拉伯人。
其他的人‐‐即使是年輕的克漢,這傢伙簡直就是個外行,毫無判斷力,人云亦云‐‐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這時達奧得注意到一個奇怪的修道士向前走了兩百米又轉了回來。
他明白完成這項差事後,等待著他的將是什麼:不再插手屠夫案件,回到凱希樂,甚至重新穿上制服,去解決諸如旅客錢包被盜或者口角紛爭之類的小事。也許是繼續幹偵探,但不要涉及政治才好。
為猶太人辦事,一切都帶上了政治色彩。
他知道,任何一個阿拉伯人都巴不得猶太人從地球上消失。
民族主義的言論即使在基督徒中都已變得很流行。雖然他本人對政治並沒有什麼熱情,就其個人而言,他更傾向於建立一個純粹的阿拉伯人的政權。但是,這樣雖然再也聽不見猶太人的抱怨聲,但可以肯定地說,基督徒和穆斯林之間,將不可避免地爆發新的戰爭。
幾個世紀以來就是這樣。若事情果真如此,每個人都知道誰將取得勝利‐‐黎巴嫩是個例子。
所以還是有一些猶太人才好。當然不要掌權,也不是僅僅作為點綴,而是作為取得政治均勢所必不可少的一支力量。
他走到大街上向東望去,一百米開外,羅塞利的身影隱約可見,這傢伙的鞋底打在石板上的聲音也隱隱約約聽得見。
羅塞利不停地走著,快到達與商業街的交叉點了。達奧得一直呆在陰暗處,正當他準備閃進一條小道以便繼續跟蹤的時候,這個傢伙又朝相反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