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有點不屑:“他們倒是想巴結,可惜太下作了,一邊兒討著好表忠心,一邊兒兩面三刀的還想挖牆角。我們樓主可不待見他們——喏,眼見這是巴結上北劍閣了。”
驚雁樓的勢力主要在北方十一州,和北劍閣不一樣。北劍閣名是北劍,其實卻在江南,這名字很是有意思。
行事也很有意思。
文飛,還有越彤。
這對夫妻兩個,果然都如同他們少年時渴望的那樣,有了一番作為。文飛一飛沖天,越彤也不象她的姐妹們那樣困於後宅不得施展自己的才華與作為。
可惜他們這一路走上去,踏的都是別人的屍骨。
其中也有我一個。
不管以前是什麼情分,愛侶也好,姐妹也好,既然翻了臉要下手,那就必然一狠到底,絕不會斬草還留根,給自己徒留麻煩。
應該說,他們做的很對,很成功。
巫姬身敗名裂死了,百元居也不復存在了。
巫真還活著……這裡面的事情很值得推敲。
而且,父親上次將她叫來,又讓她走。她一走,齊泰生,越彤……這些人都冒頭來了。
父親是有意的吧?
水面很靜的時候,什麼也看不出來。
稍微撐一撐,魚蝦泥鰍就都出來了。
可是,真的亂起來,父親有把握嗎?
齊泰生和魏氏顯然是不情願的,和那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悻悻地做出了讓步,圓筒留了下來,那個北劍閣的人卻從牆角拎起了一隻口袋。
只看大小形狀,也知道里面裝的什麼。
親生女兒在齊泰生心中的份量,只怕沒有一兩重。剛才看他們和那個人爭執,最後留下的還是他們看重的寶貝。女兒算什麼?不疼不癢的,別人要抓要殺要剮,齊泰生也不會皺眉頭。
師公淡淡地說了一句:“虎毒尚不食子,齊泰生真是一朵奇葩。”
雁三兒先是氣,後來又笑:“他們兩口子一心疼愛小兒子,現在只怕還不知道兒子丟了呢,若知道了,看他們的臉色是什麼樣的,嘿嘿,一定很精彩。”
說得是,我也很想看一看。
“北劍閣也攪和進這事兒裡頭來了……”雁三兒咂咂嘴:“到底這大寶貝是個什麼寶貝?能讓人也成仙?還是成山成海的金銀珠寶?”
師公說得很妙:“正是人人都想知道,所以才誘人。”
“對”雁三兒一拍大腿:“就象當年香雪閣那個號稱江南九州第一美女的,整天遮著蓋著不給人看臉,引得人人都想看,結果真見著了,也就……”
師公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雁三兒看我一眼,笑著說:“沒事兒,小笙才不會為這個生氣是吧?”
我又好氣又好笑。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雁三兒很不靠譜,興致勃勃地說:“我也就是想瞅一眼,結果白白期待了那麼久,那胭脂濃的跟灑了雞血一樣……”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對小姑娘說青樓女子有什麼不妥的。師公又咳嗽了一聲,雁三兒終於閉上了嘴。
“瞧瞧那人到那兒了。”
我點了下頭,重新在筆洗上頭施術。齊泰生兩口子那裡是沒什麼好瞧的了,北劍閣的那個人揹著個大口袋出了門上車,這次去的卻不是上次那條船上,拐了不少彎子,師公算著時辰,說了句:“到馬王坡了。”
雁三兒說:“你是地頭蛇,肯定沒錯。我讓人去那裡打探打探去,這裡怎麼說也算是我們的地界兒,北劍閣的人討不了便宜去。”
他急急忙忙走了,師公搖搖頭:“他還是老樣子,沉不住氣。”
“其實一直保持真性情,也不是壞事。”
如果屢經險阻磨難,變得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