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幹什麼我都幹。”
林惠珠道:“我叫你幹一件事,你幹不幹?”
秦玉道:“什麼事呢?”
林惠珠把臉一揚,閉上眼睛,道:“替我把眼淚擦掉。”
秦玉跳了起來,叫道:“那還不容易?我就替你擦。”
說罷,從懷裡掏出手絹,跪在地上,輕輕替她抹去臉上淚痕,抹到她左頰上瘡痕時,秦玉只覺得她楚楚堪憐,情不自禁,湊在她瘡疤上輕輕吻了一吻。
林惠珠星目微闔,承受著這有生以來第一次異性的親吻,雖然,只不過那淡淡的一觸,在她心潮上卻激起綺麗連綿的浪花,她喃喃說道:“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的媚兒,還會像現在這樣待我嗎?”
秦玉笑道:“林姑娘……”
林惠珠忙用手掩了他的嘴,嗔道:“我不許你再這樣叫我!”
秦玉靦腆一笑,說:“那麼,我該叫你什麼呢?啊!我叫你小珠好麼?小巧晶瑩的珠子,像珍珠,像寶石……”
林惠珠“唔”了一聲,說:“只可惜珠兒有了疤痕,不再光滑和珍貴了。”
秦玉道:“不,雖然有痕跡,卻無損你內心的完美和純真,小珠,你聽我說,媚兒雖然美,但她揹我潛匿,我至今找不到她,縱有一天能將她找到,她是不是還願如從前一樣待我,也難以預測,你又何苦為她耿耿於懷,生這麼大的氣呢?”
林惠珠又道:“假如你找到她以後,她也願意和從前一樣待你,和從前一樣跟你好,你又怎麼樣?”
秦玉道:“我還是要像現在一樣跟你一起,咱們是苦命的人兒,自小就被人欺凌和虐待的,所以,我們永遠在一起,決不分開。”
林惠珠秀眉一剔,道:“這話是真心的?永無反悔?”
秦玉點點頭,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半面觀音”伸出右手小姆指,指作半彎,笑道:“來,咱們結個鉤。”
秦玉毫不猶豫,也伸出右手小姆指,和林惠珠的緊緊一鉤,兩人不約都相視大笑起來。
秦玉拾起地上半幅“藏經秘圖”,鋪在草坪上,再取出自己搶來的半幅,湊攏來拼妥,二人圍著細看半晌,不覺都有些失望,秦玉道:“這幅所謂秘圖,卻如此簡單,圖上隱語,又難以解透,誰知是真的假的?”
林惠珠沉吟著說:“管它呢,咱們明天動身先找到九峰山,再看情形吧,據我看,他們對這幅秘圖那等嚴密防護,假是假不了的,圖上隱語,此時也難猜測,且等日後再說。”
秦玉別無良法,只得收了秘圖,兩人便在荒谷中露天而臥,秦玉只因爭戰了一天,未免幸勞,不久便沉沉入夢,但林惠珠卻心事重重,好半晌仍然無法熟睡,看看火堆中柴梗將盡,便輕輕爬起來,準備再尋些幹染來,將火點得旺一些。
她剛剛撐起半截身體,驀然間看見距離火堆不遠處黑影一晃,竄入附近密林中,那黑影好快,乍瞥之下,竟然沒有著出是人是獸,林惠珠精神陡地一震,望望秦玉,見他睡得正香,鼻息安詳,發出均勻的鼾聲。不忍叫醒他,自己輕輕從身旁抽出長劍,握在右手,又從懷裡扣了一把鐵蓮子在左掌,然後重又臥倒,假作闔眼,暗查林中動靜。
過了半盞熱茶之久,果聽見三丈遠近處傳來一陣窸窣聲響,林惠珠渺一目偷偷窺看,但見一團黑影,從林中緩緩潛出來,輕腳輕手向自已和秦玉睡臥處靠近,藉著火光,林惠珠望見他滿頭白髮,雙眼俱空,正是一路緊追不捨的瞎眼婆婆。
“半面觀音”猛吃一驚,明知自己決然不是她的敵手,“霍”地從地上翻身躍起,高聲叫道:“玉哥哥……”
顧氏婆婆本想攝手靠近二人,出其不意,猝然下手,突聽得有人躍起呼叫,暗驚行跡敗露,不禁地再叫出第二句,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