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窯目標太大,必須另尋一處隱密所在,才能從容參詳九龍玉杯和達摩真經的關連所在。
鍾英除了太原府這座土窯之外,另在晉南中條山解地附近,設有一座秘密處所,差不多的江湖人物,都不知道這個地方,鍾英和左賓原意就是要在躲開“百毒叟”宋笠之後,潛往解池,再議良策,無論如何,先設法把達摩真經弄到手中,那時候二人隱往深山,練習神功,就再不畏懼高手爭奪追蹤了。
哪知道左賓一時疏忽,埋藏玉杯的時候洩露了形藏,等到他趕往罕山埋杯之處,挖開浮土一看,被他親手放進去的九龍玉杯業已沓如黃鶴,這一驚,真把個“閻王帖子”左賓嚇得六神無主,狠狠在附近亂掘亂翻,又細細辨認刻在樹幹上的標記,一點也沒錯,可是,埋下去的九龍玉杯呢?難道它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他一急之下,抹轉頭又奔回太原府,要想盡快把失杯的事告知鍾英,幸好時隔不久,或許還來得及追截竊杯的賊人。
“百毒叟”宋笠在旁邊這一打岔,怎麼不叫左賓把滿腔怒火,全洩在他的身上。
“癩頭泥鰍”見左賓那樣惶急無主的神情,竹杖呼呼,使出了全力,把宋老頭兒圈在一片青芒之內,他身為地主,又和左賓多年知交,哪還有不替他不忿的道理,立將手中打狗棒一抖,探臂吐杖,也欺進圈子,喝道:“宋老前輩,也讓我化子討教幾手高招如何?”
這兩個人兩根竹枝一裹,將“百毒叟”裹了個風雨不透,那兩根小小竹杖,猶如兩條青龍,左盤右旋,此進彼退,非但配合得十分嚴密,而且兩人身形變幻,將宋笠進退之路,全部截得死死的,尤以“癩頭泥鰍”鍾英手中打狗棒,更是詭詐無比,怪招迭出,功力只在左賓之上。
“百毒叟”如果單獨對付左賓或鍾英,相信就憑一雙肉掌,也吃虧不了,但如今被兩人聯手合圍,雙杖雙掌對付他一個人,卻顯得有些支拙不靈起來。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宋老頭兒再行,被這兩個江湖高手圍住,也感覺壓力沉重,應付艱難。
但“百毒叟”也不是善與之輩,千里迢迢趕來搶奪玉杯,如今居然聽說玉杯出了問題,他可不管那許多,認定是“癩頭泥鰍”和左賓兩人設好了圈套欺騙他的,見他二人又聯手合上,更激起萬丈怒火,口中牙挫得格格作響,將全身功力盡都貫往雙臂之上,逢杖格杖,見人劈人,兩條臂膀舞得車輪也似,恰恰抵擋住鍾、左二人的兩條竹枝。
三個武林怪傑,走馬燈一般拆了二三十招,兀自難分勝敗,倒把城垛上伏著的方大頭弄得拿不定主意,眼看這三位仁兄掌影紛紛,竹杖呼呼,在下面捨死忘生,各出全力,想下去幫個忙吧,不但無從插手,更不知道幫誰好?想抽身一走吧,又捨不得九龍玉杯下落,何況,那一邊還伏著一個傻小子,又怎樣向他交待解釋呢?
猛可裡,他突然心中一動,忖道:我何不如此如此,先摸他一個虛實,再作主意。
於是,悄悄從城垛上伏行而返,挪近黑牛俯伏的所在,他還未開口,黑牛早沙著嗓門說了:“怎麼樣啦,咱聽見好像幹起來了?”
方大頭看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兒,又有些好笑,便也壓低了聲音,說:“了不得,那邊已經打得天翻地覆啦,咱們還不溜,等一會連我們全要倒黴。”
黑牛不解,忙問:“那是為什麼?快說,咱沒有弄到杯子,怎能走呢?回去拿啥玩意給咱師父?”
方大頭故意激他,道:“別想什麼杯子了,杯子放在瞎子身上,你怕瞎子怕得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那還能弄到手?不如趁先回去,就向你師父說:杯子沒啦。叫他要弄自己來吧。”
黑牛聽了,心裡捉摸不定,半晌沒有開聲。
方大頭怕他真的不肯幹了,故意自言自語說:“不過,等你師父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