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溫柔女子的聲音在耳邊道:“來……”
好溫柔的聲音,是誰?那女子身上亦散發著錦瑟十分熟悉的香味,極淺,但是錦瑟一輩子都忘不掉,那是孃親身上的淡淡荷花香,這個女子是孃親麼?
可孃親已經死了……難不成她也死了?
不行,她不能死她還要幫孃親和那未出世的弟弟報仇當然,還有她自己。
錦瑟不自覺的反手想摸背上的傷口。
“小姐,你醒了。”
還是那個溫柔的聲音,錦瑟緩緩地睜開雙眸,入目的人卻是歆堯。
往四周看了看,發覺今兒她的暖閣裡有些擁擠,從未有過這麼多人在。
老太太、大太太、三姐姐、……還有一些粗使丫鬟們,但是姨娘們倒是一個都沒有來。
歆堯正端著一個青花牡丹白瓷碗,錦瑟伸頭一看,發覺裡邊是黑漆漆的墨汁一般的東西,看來是藥。
想到藥的苦味,錦瑟不禁皺起了眉頭。
伸手輕輕推開歆堯準備送到她唇邊的那黑糊糊的藥。
歆堯伸直的手又被錦瑟給推了回去,錦瑟的手觸及到歆堯手臂的那一剎那,歆堯竟然像觸電一般的跳了起來,藥湯也隨之撒了一地。
“歆堯你怎麼了,如此的冒失。”老太太不禁責怪起來。
錦瑟奇怪的看了眼歆堯,而後微微俯下身子,就當是給眾人的行禮了,“老祖母、母親、三姐姐好。”
“怎麼好端端的就暈倒了呢。”老太太又喃喃的說著。
錦瑟苦笑了一下,輕搖著頭,道:“七兒沒事的,讓老祖母和母親還有大家費心了,這麼晚了還讓大家過來七兒這,打擾了大家的休息。”
“七妹妹定是剛剛被嚇壞了吧,本來是聽著嵐胭亂七八糟的說著,說話也沒個重點,只說什麼琴兒流血了,七小姐暈倒了。”三姐姐走上前來說著。
“可嚇到我了,說得那個驚心動魄,還以為七妹妹屋子裡遭了賊人呢,就立馬帶著李大夫過來瞧瞧。”
屋裡的粗使丫鬟們和歆堯一起忙著收拾灑落一地的藥汁和青花牡丹白瓷碗的碎片,其中有個丫鬟一不小心的扎到了手,血立馬流了出來,錦瑟無意中低頭看到,腦中又是一陣暈眩。
歆堯和那幾個丫鬟把這裡收拾好後便在老太太的示意下退了出去,歆堯的面上始終露著尷尬的神色,錦瑟也多注意了幾分,歆堯為何有那麼大的反應?
正思索著,一個渾厚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門口傳來,“看來七小姐暈血。”
一箇中年男子正靠在門口,手裡又端著一個青花牡丹白瓷碗。
錦瑟心想,這人肯定是李大夫了,府裡的男子除了爹、二哥和元哥兒以外,就只有李大夫了。
果然中年男子走到三姐兒身邊,抱拳給錦瑟行了禮,“見過七小姐,在下是李大夫,三小姐說七小姐暈倒了,於是在下就過來冒昧的給七小姐診治。”
錦瑟點點頭,眼睛卻盯著他手裡的那個瓷碗。
“七小姐莫怕,我李秋和的醫術還是過得去的,而這碗藥。”李大夫微微一笑,“不苦的。”
錦瑟有些臉紅的再次點頭,她什麼都不怕,就是怕這苦苦的藥,李大夫都這麼說了,她也只能喝,而且現在屋子裡這一堆人可都看著她,若是她不喝完藥,怕是大夥兒也不會走,這樣又要耽誤大家的時間,現在這個時辰不問也知道已經極其的晚了。
這時嵐胭也走了進來,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接過李大夫手裡的瓷碗,坐在錦瑟的床沿,輕輕的吹去碗裡的熱氣,一口一口的給錦瑟餵了起來。
“七兒身子這般弱,明兒就不要去了吧。”大太太說著,臉上帶著關切。
錦瑟剛準備點頭,老太太又道:“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