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大爺不住來回走動,煩躁地說:“兩位如果與在下易地而處,便知在下的處境了。敝師弟生前,擅自竊取在下兩件重要物品。他死後物品必定仍然藏在家中,在下不好前來討還,想到七七過後再向弟婦討取,怎料到她在三七之夕潛遷他往?因此,在下必須入內搜一搜,看該物是否已被攜走,不算過分吧?在下本可晚間潛入搜查的,但認為白天啟門入內,也許會令敝弟婦的朋友所見,通知敝弟婦引她前來當面解決,彼此可和平解決雙方的紛爭……”
“池大爺,你這是一面之詞,在公在私,你都站不住腳的。”福老冷冷地說。
池大爺一咬牙,也冷冷地說:“好吧,在下等候就是。但在下深信她是逃不掉的,但願她不是故意將那些重要的物品帶走了。”
“她早晚會回來的。”
“但願如此,在下再等她三天。”
“咦!你打算私搜?那些重要物品是什麼?到底為何見不得人,不足為外人道?”福老關心地問。
池大爺扭頭便走,沉聲道:“那是本太極門的幾件信物,自然不足為外人道。”說完,舉手一揮,帶了眾健僕恨恨地走了。
和尚搖頭,向福老道:“申檀樾,貧僧恐怕池檀樾不肯善了呢。”
“他又能怎樣?”福老悻悻地說。
“池檀樾以市井亡命自居,他如果真發起橫來……”
“哼!他如果敢胡來,他那些痞棍徒子徒孫,誰也休想在杭州混。我已向同知大人說過,禹郎中之死大有可疑,恐怕其中有冤情,苦於找不到確證。池琦如敢胡來,那是他自找麻煩,大師人緣甚佳,不知查出禹大嫂的下落了麼?”
“慚愧,貧僧至今尚無訊息。”
“怪事,禹大嫂一家老少,孤兒寡婦居然平空消失了,豈不可怪?哼!恐怕是池琦在搗鬼,也許已遭了毒手呢。”
和尚搖搖頭,道:“池檀樾為人狂妄有之,以豪傑自命,至於謀害師弟的無義罪行,不至於干犯,這點貧僧敢於保證的。”
兩人談談說說,向仙林寺走了。
安國坊住的全是本城的豪紳,這位稱為福老的人,姓申名福生,在地方上頗有名望。池大爺名琦,在地方名流之中,算不了人物,既不是豪門,也不是貴族,但卻是地方上握有龐大潛勢力的人,是武林中頗具聲威的太極門弟子,也是太極門浙江一帶輩分最高的負責人。除了該門巡遊各地吸收經驗與培植新秀的幾位元老之外,他該是浙江地區掌握實力的領袖人物,往來的江湖朋友誰不知幻劍池琦的名號?不但在浙江,在各地江湖朋友中,幻劍池琦同樣也有甚高的地位。
武林中,本來沒有門派可言,自從武當以內家拳劍崛起武林之後逐漸形成另一派流,在短短的數十年中,各地的武林朋友竟群起仿效,各門各派紛紛成立,如同雨後春筍,生氣蓬勃。只要有一技之長的人,也開山立派拓展實力,也就平空增加了不少武林英才,但也惹起了不少風波,興起了無窮紛爭。
武林中,開始有了門戶之見,有了意氣之爭,有了利害衝突……
有骨氣的人脫身事外,有野心的人推波助瀾。有些人不談武事;有些人自立門戶;有些人鋤除異己;有些人以武犯禁……任何事發展得太快,都不是好現像。
太極門是由一個叫丹陽煉氣士的老道所手創,他的丹室在四明山。下傳三位門人,兩道一俗。杭州這一支是二弟子金霞道長所傳下,至今已是第三代,歷史只有三十餘年,金霞道長今仍健在,但不知去向下落不明。金霞下傳兩位門人,一俗一道。大弟子是俗家門人,姓隆,名世遠,綽號稱摩雲手。
另一名玄門弟子姓武名榮,道號玄清,目下隱修東天目山洞靈觀。這位老道經常雲遊天下,希望找幾個有根基的少年男女傳藝,可惜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