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愛不釋手:“多可愛啊,虎頭虎腦的,與皇上兒時一模一樣。皇祖母命最好的裁縫給咱們靜鳶做了幾套新衣裳,靜鳶可想去試試?”
祁靜鳶怒起小嘴偷瞄葉思蕊,倘若娘不讓去,他不敢。
不看僧面看佛面,葉思蕊唯有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聲。
她注視一老一少開懷離去的背影,不由長吁一口氣,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三天前,祁靜鳶還哭著鬧著找舅舅,葉思蕊謊稱舅舅出遠門了,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祁靜鳶雖半信半疑,但一轉眼,見這麼多人哄他玩耍,他已然忘乎所以了。
朝廷整頓順利,幕後黑手落網,席子恆憑空消失……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葉思蕊心裡偶爾會感動空落落的,畢竟她與席子恆朝夕相處了三年。據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也許對閻王爺而言不算什麼,但可她實實在在地過了一千多個日子,一點一滴的情感彙整合湖泊,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吱吱姑娘,皇上醒了!”小路子興沖沖地上前彙報,祁修年昏迷了三日,葉思蕊就在一旁守護了三日,她前腳剛走出寢宮,哥們後腳就甦醒了。
葉思蕊疾步返回寢宮,一進門就見奴才正攙扶祁修年起身。
“席愛卿呢?”祁修年聽小路子說,吱吱寸步不離自己身旁,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變成閻王,嗖……飛沒影了。
“墜崖了。”葉思蕊平靜道。
祁修年微微一怔,他努力回憶,但記憶好似被抹去了一塊,並且,記憶斷在他爬上木柱的時段,當吱吱說,願意陪他同生共死之後,便失去了之後的記憶,醒來後已躺在寢宮之中。
“說謊。”
“那你說席子恆去哪了?如果席子恆活著,我哪有工夫在宮中照顧你?”
“……”這話也太傷人了吧。
祁修年朝葉思蕊招招手,蒼白的嘴唇勾勒一抹笑意,葉思蕊有氣無力地走到祁修年身邊,蹲下身,臉蛋枕在疊落的手臂上,顯然並不想交談。
“席子恆究竟去何處了?”
“變成大鳥飛了。”
“哦。”
祁修年不再多問,因為他心底當然不願看到吱吱傷心難過的樣子,倘若她真不想說,那就罷了。或者說,他更願意相信後者。
“你準備何時嫁給朕。”
“嗯?……”葉思蕊抬起頭,嫁給祁修年沒問題,但讓她就此住在皇宮裡就是問題了:“咱們先這麼過著吧,我三天兩頭來皇宮找你約會,或者你出宮找我,偷偷摸摸的多刺激。”
祁修年瞥了她一眼:“堂堂九五之尊陪你玩偷情?你的瘋病何時才能好?”
葉思蕊蔫頭耷腦地坐到床邊:“宮中規矩多如牛毛,皇太后居然還讓我給兒子下跪,如果皇太后不是你親孃,我早就把她拉進小黑屋痛打一頓了。”
祁修年嘴角一抽,頓時擰過葉思蕊下巴,怒容變柔和,客客氣氣商量道:“誰說你必須跪靜鳶?只要當了皇后就不用了。”
“皇后?!”葉思蕊倒退三步,難以置信地指向自己:“你沒開玩笑吧祁修年?看我從頭到腳哪有一點母儀天下的尊容?”
祁修年見她百般推脫,不悅地抬起眸:“讓你住在後宮,怎就跟要你命似地?朕真懷疑你當日說的話是否出於真心。”
“當然是真心,但也沒必非結婚,到時又扯上宮鬥什麼的,你還嫌後宮女人不夠鬧騰麼?”
祁修年輕聲淺笑:“你是唯恐後宮嬪妃合謀陷害你?”
葉思蕊不屑一顧:“就你那些妃子擰在一起算計我也沒戲。”
“說破大天,你就不想嫁給朕。”
葉思蕊沒底氣地應了聲,哪個女人不願嫁給深愛的男人。可問題是,哥們是幾百個女人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