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還在客棧門口呢。
他躍身上馬,葉思蕊以為他要走了,急忙揮手告別,可祁修年穩坐馬上不動,一彎身將她拉上馬背,隨後策馬揚鞭向城門奔去。葉思蕊幾欲跳馬,可速度太快,她扯住祁修年脖領一通拉扯:“我不跟你回去!你快放我下馬啊你!”
“送別要有誠意,等到了城外朕自會放你下馬,自己再溜達回來吧。”祁修年心中憋著一口悶氣,吱吱就這般不願見到自己嗎?
“你這人!……”葉思蕊氣哼哼地放下手指,她希望祁修年快點走,不要讓她心裡多出一絲一毫的留戀,何況經過一番波折之後,她看清了他身上的諸多優點,魅力指數也在不斷攀升,可她不能對皇上有好感,因為那不是她該萌生好感的人!並且,他居然輕易放過自己,她不趁熱打鐵又待何時?
……
當出了城門,馬蹄緩慢地踏在山路間,祁修年默默地凝視前方,這一別也許三年五載無緣相見,他在問自己,可以坦然面對嗎?
葉思蕊不知該聊點什麼,就像這九曲連環的山路,雖短暫同行,但各自有歸屬地。說實話,她挺滿意祁修年這個拍檔,既睿智又宏觀,如果能一起破案,其實挺有樂趣的。
“席子恆就對你這麼重要……”他悠悠吐口氣,好似在自問自答。
葉思蕊沒有嚮往常一樣直接回答,因為她忽然感到一絲壓抑的氣流,正因為要分道揚鑣,所以她刻意忽略某些記憶。
而且她更討厭離別哀傷的氛圍,她反坐在馬背上,注視祁修年漂亮的臉孔,笑起:“雖然你對我做了不好的事,但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對席子恆的幫助以及對我的既往不咎。”
“朕說過不治你的罪了?”
葉思蕊大喇喇地拍了拍他肩膀:“得了祁修年,你早就放過我了。”
祁修年嫌棄地撣了撣肩頭,瞥了她一眼之後,看向一望無垠的密林:“……朕喜怒無常,看你日後表現吧。”
“行呀,我幫你剷除貪官,將功折罪。”
“口氣不小,你可知要對付的人是何等背景?”
葉思蕊搓了搓下巴:“根據歷朝歷代的貪官法則,一品犯案的最多,因為權力夠大,黨羽眾多,尤其是掌握兵權的官員,除非掌握致命的證據,否則想動他們難上加難。”
祁修年怔了怔,嘴角噙著一絲淺笑,他就說這丫頭與眾不同,敢在皇上面前直接點出可疑之人,說好聽了,心直口快。說難聽了,不怕死。
他拉緊馬韁,將葉思蕊摟在懷裡。彷彿初次嚐到不捨的滋味,更不願把她讓給任何人。祁修年放下高傲的身段,用一種商量的口吻道出真心:“朕需要你,再考慮考慮。”
葉思蕊脊背一僵,她聽出這話中包含其他情緒,所以避重就輕道:“需要我侍寢?”
“……算是吧。”
葉思蕊推了推祁修年,但他將自己摟得很緊,這種窒息的擁抱,卻為她心中平添幾分詭異的情緒,她乾笑兩聲:“如果有機會,我會回去看你,幹嘛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祁修年眸中透出一縷失落,吱吱已給出答案,她依舊要跟在席子恆身旁:“你是朕的女人,不準再和席子恆睡在一張床上,否則朕會砍了他。”
“……喂,誰是你的女人啊?”葉思蕊似乎終於找到起衝突的話題,她硬生生推開祁修年:“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離開席子恆身邊,保護他是我來這裡的使命。”
祁修年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他提起葉思蕊的脖領,沒好氣地放回地面:“由不得你反抗,君無戲言,你敢抗旨試試看。”語畢,他揚鞭離去,消失在滾滾塵土之外。
葉思蕊佇立在原地,直到那枚急速離開的人影模糊不清之後,她才笑容全失地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