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祁修年與席子恆的心,同時受到猛烈一擊,席子恆是感動得無以復加,祁修年則是心疼得無法呼吸。
“為父再也不要與吱吱分開,無論天涯海角,再也不……”席子恆將葉思蕊攬入懷中,喜極而泣的淚水落在她哭紅的臉頰上,好似凝結成血的顏色,滾燙又鮮紅。
席子恆都不知這幾日自己是何如熬過來的,寢食難安,焦慮過度,他幾乎每晚都會做同樣的惡夢,吱吱從他手邊滑下,而後掉入無底的深淵,他一次又一次從夢中驚嚇而醒……
直到昨晚,一口鮮血漾出喉嚨,他終於醒悟自己對吱吱的感情,何止是親情。
一對養父女相擁在祁修年面前,清晰得觸手可及,但他眼前卻空洞無物,絕情的話語淹沒了他的視線,吱吱怎可如此狠心待他……
※※
葉思蕊對祁修年恢復冷若冰霜的態度,她差一點就動搖了,此刻真是感到後怕。
席子恆對她雙手受傷一事倍感不安,真有點像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感覺。他小心謹慎地幫她吹了又吹,雖然不會減少疼痛,但葉思蕊還是很受用,還用紅腫的手指尖摸了摸大哥臉蛋,對他展現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態。
祁修年真是受夠了這對偽父女“恩恩愛愛”的互動,他乾咳一聲提醒兩位,皇帝還坐在這呢,過分,還懂不懂點禮數了?!
葉思蕊斜了祁修年一眼,他就是見不得別人高興,就會破壞氣氛:“我好不容易與大哥團聚,你就不能安靜點?”
喲呵,這會兒不喚“爹”,改稱“哥”了?
“吱吱,休得對藍公子無禮,藍公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席子恆可未忘了眼前之人是誰,但因欣喜過度忽略了規矩。
“你先出去候著,本公子有事要與席子恆單談。”祁修年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葉思蕊當然不想走,可席子恆朝自己使眼色,所以她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緩步離開。
小路子正守候在門口觀察各路動態,見吱吱走出,一想她很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女主子,所以特殷勤地給吱吱搬來一把椅子。
葉思蕊還沒坐穩,小路子又奉上一杯清茶,她狐疑地抬起眸,話說他們的關係一直是貌合神離的狀態:“今天干嘛對我這麼好?莫非在茶裡下了藥?”
“瞧您這話說的,借小路子十個膽也不敢啊。”小路子低聲下氣地賠笑臉,連皇上都被這丫頭吃得死死的,他一個小太監又能怎樣。
小路子對她從來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態度,這會兒忽然用尊稱還真挺嚇人的,葉思蕊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她確實也沒少欺負小路子,這次如果不是小路子在山腳接應,救皇上的同時捎帶手救了自己,她可能再也見不到大哥了。
“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欠你一份人情。”
小路子雖談不上喜歡吱吱,但他在宮中行走多年,對人們的脾氣秉性基本參透,正如他當初一眼便看中吱吱時的觀點一樣。這女子的個性就是豪爽,做人不虛偽。不管她是假扮身份低微的小太監,還是膽大妄為挾制天子,則亦是滿門抄斬的滔天大罪,可她卻面不改色,頗有大將之風,何況她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態根本無法掩藏,令人不由自主聽命於她,那種人格魅力,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氣勢。單就遇事不驚這點,他還是蠻佩服的。
“不敢不敢,您日後只要對咱們藍公子一心一意,就算是看得起小的了。”
葉思蕊微微一怔:“非常抱歉,我可能做不到。”
此話一出,小路子先是愣住,隨之“噌”的一下火了:“你說這話還有沒有良心?!若不是為了救你,藍公子犯得著獨闖龍潭虎穴嗎?你昏迷兩日,藍公子就在你身旁守候了兩日,小的從未見藍公子為哪個女子這般擔驚受怕過,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