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席子恆的項上人頭自會掛在城門之上。切記,必須是祁靜鳶的親孃,否則這兩名人質必死無疑。
祁修年終於等到這封挑戰書,他折起信函放入袖口。側頭注視床榻上的吱吱,她的眼眶紅腫,面無血色,憔悴不堪,在夢中喃喃喊著兒子與席子恆的名字,一個名字喊一次,似乎在夢裡都不願分出輕重。
他躡手躡腳坐到床邊,輕順著吱吱已哭溼的髮鬢……他最怕牽扯上吱吱,本想接到挑戰書後暗中前往,可賊人卻指名道姓要求吱吱陪同,不難預見會上演一場何其殘忍的戲碼。
葉思蕊感到祁修年的觸碰,敏感地猛然坐起身詢問:“有訊息了麼?”
祁修年應了聲:“不過……”
“沒有不過,咱們現在就走。”葉思蕊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她會不小心睡著,正是因為形影不離的跟在祁修年身邊,畢竟她瞭解他,唯恐他丟下自己一人去冒險。
祁修年悠悠嘆口氣:“朕會帶你去,養足精神更重要。”他將信函交給吱吱審閱:“你自己看,朕即便不想帶你去也不行。”
待葉思蕊看完信函,狐疑地皺起眉:“不是你偽造的吧?綁匪為什麼會要我去,還切記?”
祁修年無力地揚起唇:“唉,賊人體恤朕的心情,怕朕在地府一人感到孤單寂寞吧。”
葉思蕊可無心說笑:“別開口閉口死不死的,天無絕人之路。”她雖然毫無頭緒,但還沒迎戰不能先搞消極:“我不會讓你有事,也不會讓哥和兒子出事,你們都給我好好活著。”
祁修年笑而不語,對方在暗,他們在明,其實這是一場無懸念的戰鬥。對方意圖明確,只想要皇上的命,還要讓皇上在臨時前,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傷心欲絕。但為了吱吱,為了兒子,為了席子恆,他明知是有去無回的死路,又別無選擇。
葉思蕊本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主,所以,立刻命熟悉山路的人先畫下太子峰地形圖。看完圖之後,她才知道,太子峰乃位於城外最高的一座山峰,山石陡峭寸草不生,所以無法事先埋伏人馬。敵人很狡猾,她要是有手槍就好了,一槍崩了那牲口。
……
祁修年按書信中的指示大開城門。當大批蒙古人喬裝離開城池後,只剩下番王與三名生死護衛留守。三名護衛按番王的命令在太子峰上搭建一座奇怪的巨型支架,除了番王知曉這木支架作何用,其餘人依舊矇在鼓裡。
而這幾日,祁修年就如沒事人似地該吃該睡不耽誤,可葉思蕊想見他一面變得很難。
直到三日之後
祁修年才顯身於葉思蕊面前。
他一襲白色鑲金邊的武士裝,光澤耀眼。手持一把雕龍寶劍,一根龍紋金簪插於發纘中央,金線繡成的猛龍在絲滑的衣衫上盤雲直上,龍形張牙利爪,氣勢磅礴,威猛又不失高雅。
葉思蕊看得有些呆滯,祁修年太有型了,哥們要選美去啊喂?!
他向葉思蕊伸出手,今日笑得極為溫柔:“還未到約定時辰,先陪朕走走。”
葉思蕊不由自主抬起手,搭在他溫暖的掌心中,兩人手拉著手,漫步在安謐的花園之中。
“朕問你一問題,你莫做考慮便回答。”
“……嗯。”
太子峰
“倘若我們三個男人同時墜崖,但你只能救一個,你會先救誰?”
三個人,當然是指哥,兒子,他自己。
葉思蕊並未做多考慮,抿了抿唇:“對不起祁修年,我會救哥……因為……”
祁修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眸中掠過一絲黯然,隨後又揚起唇笑了笑:“朕知曉了。”
葉思蕊明顯感到,在她回答問題時,祁修年的手指顫了下,他心裡一定不好受,可哥哥是她必須救的人,她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