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傻話,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德嵐直爽的說:“要不是我表現出冥頑不通,深怕人家踩到痛苦往事的態度,你也絕不會瞞著不說。我是個大傻瓜,德懷去世是個事實,我卻一直沒有睜開眼來面對,連累了你也跟著受苦。”她抱了抱芬茵,“原諒我。”
“我好高興,德嵐。我擔心你的反應擔心了好久,現在我終於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芬茵柔弱的臉上現出一股光華,過去德嵐不曾注意到,但現在她曉得芬茵自從德懷哥過世後,第一次有這麼平靜祥和的表情。她真是太盲目了,竟沒有發現這點。
“告訴我,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他對你怎麼樣?你要答應嫁他了嗎?”
這連珠炮似的問題差點讓芬茵無法招架。“他是個很普通的上班族,做人很踏實,是好爸爸型的男人。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芬茵害羞的笑著,“現在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也不反對……我可能會盡快回答他。”
“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心意下決定。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好朋友,也會是小懷懷的姑姑,這兩點是絕不會改變的。”
“謝謝。”芬茵拉住她的手,回頭看看柴洛夫,“既然我的問題已經解決,現在似乎該把你還給某人了。”
德嵐挑起一眉,“現在是上班時間,私人訪客可以留到下班後再說。”
識趣的,芬茵推著德嵐到洛夫的面前,“別以為她這副刺蝟樣子很嚇人,其實她身上的尖刺全是軟的。德嵐喜歡對不熟悉的情況擺出應戰狀態,掌握先機。如果你聰明的話,就曉得怎麼讓她把這副冑甲脫下。”
“我無法說出我對你的建議有多麼感激。”洛夫咧開嘴一口整齊健康的白牙笑著,“我差點被騙過了。”他眨眨眼,“至於她的尖刺……說實話,我可沒看見半點刺,除了那身漂亮的肌膚。”
德嵐不敢置信的怒瞪著他,芬茵相反地笑紅了臉半是羞意半是喜悅,為德嵐竟遇上對手的喜悅。
芬茵拍拍德嵐的手,“我把她交給你了。”當她出去時,順道帶上門。隔著門依稀可聽見她走到外頭的笑聲,於是整個小辦公室又剩下他們兩人了。
先發制人,德嵐退後一步仰頭對看他,“我先說一聲,我不喜歡你們兩個站在一線上硬把我當成隱形人說話。我之所以沒有馬上趕你出去,是因為有件事我要說。”
“我洗耳恭聽。”他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德嵐吞口口水,“謝謝你。”
拉拉自己的耳朵,洛夫以受寵若驚的抬眉望著她。
“不用一副我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看著我,我說過,本人是淑女有教養的那一種。就算我再怎麼臉皮厚,也不能忘了基本禮節。剛剛若不是你一語驚醒我這個夢中人,恐怕我又陷入了錯誤的思考方向中。有那麼一秒我感到憤怒,像你說的,憤怒芬茵背叛我哥哥的愛情。但你的話提醒了我,難道我真那麼惡劣,只為了自己的親人,而犧牲芬茵依然年輕美麗的生命?”德嵐深自反省的說:“我欠你這聲謝。”
“不客氣。”洛夫靠了過來,“我不介意幫你脫下冑甲。”
就算德嵐事先察覺到他的意圖,她也沒有反對的表示。況且當洛夫抬起她下巴時,她還愣愣的凝視著他。直到他低下頭,緩緩的在她唇上印下一記吻。溫柔的,也是掠奪的,他的舌頭大膽的刷過她的唇內,啜飲她的蜜津香吻。
“你在我的調教之下,越來越有女人味了。”他一吻結束,帶著深思的抬起頭說。
不待他有機會炫耀,德嵐以微笑的冷靜還以顏色,“你是在說你已經江郎才盡了嗎?那我可要另擇名師了,這位先生。”
“小鬥魚復活了。”洛夫點點頭,雙手抱胸,“無所謂,就算我已經遍體鱗傷,只要能繼續和你上床那一切就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