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有時候混賬的很,大搖大擺的做了,幾千幾萬人,還有城池得失,可你知道小心些,在官面上就可以作為沒發生過,就算官司打到司禮監和內閣,法理上也只能當做沒有,那趙進肆無忌憚的作為就是鑽了這些空子,一定是那王家父子教授的,堂堂清流,奈何為賊啊!
隨著趙字營的南歸,山東局勢驟然清晰起來,肆虐大半個山東,鬧得處處烽火的聞香教叛亂,儘管有魯藩滅門這樣的慘禍發生,可大家都看得明白,聞香教流賊撐不了多久了,因為就在濟寧被徐州官軍收復後,大家突然發現,聞香教流賊活動的區域只剩下了鄒縣和滕縣這小小地方,而且那滕縣聞香教亂軍現在也沒有打下來,這個時候,曹州總兵楊肇基率領官軍兩萬東進,而山東總兵楊國棟戴罪立功,又在登州府帶領四千出身遼鎮的兵馬,加上被打敗後收攏的殘餘,合計六千兵馬南下,這是近三萬官軍的合力,聞香教只有一個縣城不到的地盤,怎麼能支撐得住?
原來什麼鄆城、東阿、汶上之類失陷的州縣,都迅速被官軍拿下,有時候其實就是本地土豪率領的團練殺了回來,已經沒有什麼戰力的聞香教亂軍流民崩潰四散,就這麼發展到如今的局面。
這次還真是應了朝野各方的評價“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土雞瓦狗,烏合之眾”“山東民生艱難,猶若干草荒原,若有星火,定成燎原之勢,奈何干草燒盡化灰,火亦滅矣”,現在上上下下考慮的已經不是戰局,而是如何收拾局面,魯藩滅門這個事情太大了,地方要多少人烏紗落地,本以穩定下來的朝堂局勢也要跟著鉅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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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路大軍合擊的途中,滕縣城下終於爆發了激烈的戰鬥,自從聞香教流民亂軍佔據鄒縣之後,就開始派出人馬攻略滕縣,滕縣城內聞香教已經有所經營,按照事先的估計,到時候裡應外合,滕縣縣城一鼓而下,卻沒想到打起來卻是這樣的艱難。
當浩浩蕩蕩的流民大軍從天際出現的時候,早就緊張異常的滕縣縣城立刻關閉城門,等到聞香教亂軍開始鼓譟著圍城填河的時候,就是城內聞香教內應變亂開啟城門的時刻,守城的民壯突然部分鼓譟變亂,一邊殺散同伴,一邊過去奪取城門,儘管事先做出地方,可身邊突然亂起的時候還是措手不及,眼看著城門上的門閂就要被卸下,有不少人都看到城門顫動,外面的亂軍流民就要破城了,很多人已經崩潰絕望,督促守城的滕縣縣令面若死灰,已經吩咐家僕準備衝回衙門,到時候在那裡自盡殉國。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當口,一夥凶神惡煞的漢子衝殺進來,他們個個手持朴刀長矛,又懂得戰陣配合,那裡是那些民壯教眾能比的,當即是殺的血流成河,硬生生穩住了局面,滿城歡呼,城下流民則是士氣大喪,只能退回整隊。
到這個時候,大家才認出這些漢子是什麼人,敢情是來自徐州的鹽商嚴黑臉還有和那嚴黑臉表裡一體的鹽梟齊二奎,,滕縣在魯南是比較富裕的地方,歷朝歷代很多時候都是滕州這樣的區劃,頗為排外,對這些明目張膽過來發財的徐州人向來看不慣,何況這嚴黑臉和齊二奎做得還是不入正行的鹽上生意。
看不慣歸看不慣,可大家都是沒有辦法,城外的土豪,江湖上的杆子,不是被打垮就是拜服,官員士紳更是事不沾身,加上這徐州人運銷的鹽貨價格公道,還有其他各項商貨貿易帶動,大家也就捏著鼻子忍耐。
這一次聞香教流民亂軍來襲,城內徵發民壯團練準備死守,卻把嚴黑臉和齊二奎所帶的護鹽隊當做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