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面這話,距離莊子近的家丁和團練們都忍不住笑,不過喊歸喊,莊子內的官軍在那柱香燃盡後也沒有回應,反而能從牆頭上的佈置看出,裡面在調兵遣將,看來是要堅守了。
“進爺,俺們宿州兒郎都受過進爺大恩,願意豁出這條性命去,這莊子還是讓俺們打頭陣,為咱們家丁精銳墊場!”那鍾功賢上前請戰說道,身後跟著的團練連正們個個面露決心,大夥都知道這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這可是能在進爺面前表現。
趙進笑著說道:“既然我來了,就沒有讓你們出生入死的道理,咱們各旅各團的家丁,又怎麼會讓你們打頭陣,傳出去要讓別人笑話的。”
說完這句,趙進轉身說道:“留下二百騎機動,其餘步戰上前,就按照咱們在莒州那邊掃蕩的打法,火銃封鎖牆頭,其他人準備硬頂著上,可惜今日沒帶炮過來,不然真不用費這麼大力氣。”
看著家丁們轟然答應,宿州這邊的團練們都露出豔羨神情,恨不得自己就在家丁隊伍中,也能穿那麼威風的鐵甲,也能這等衝鋒向前,在進爺面前立功揚威。
趙進看向一邊擺著的三角木架和地上散落的木板竹排,卻是笑著說道:“這些東西好,正合著咱們趙字營的火銃用法,火銃連正過來!”
鳳陽官軍雖然人心惶惶,可不得不說這守禦的準備做得還可以,能看到木石被搬運到莊子牆頭,拿著火器和弓箭的官兵也都在牆頭預備,也有把總一等拿著兵器督戰,攻打莊子,怎麼也要透過壕溝和土圍兩道障礙,到時候居高臨下的守軍就可以用木石投擲砸下,弓箭火器射擊。
攻打這樣的莊子自然沒辦法騎馬衝擊,趙字營的家丁們列隊向著莊子正面湧來,而其他各處莊門則是由團練們封堵,經過剛才那短暫的接戰,團練們對堵住可能衝出去的官軍沒有絲毫膽怯,反而心有期盼。
讓官軍們沒想到的是,這徐州的騎兵居然把先前的那些三角木架拒馬也搬了過來,連帶著那些竹排木板,難道這什麼精銳家丁和團練一個打法,要是這樣的話,那這莊子還真就能守住了。
趙字營的家丁們在距離莊子幾十步的時候,正好是弓箭無力,火器打不著的距離上,將那些木架擺開,幾個木架拒馬連在一起,然後留出不小的空隙,又小心翼翼的把竹排和木板搭在木架橫樑上,在這個過程中,莊子裡的明軍也試著張弓搭箭射過來,可飛到這個距離上已經無力,連木板竹排都釘不上。
然後在這簡易工事後的火銃家丁躲在後面從容裝填彈藥,將火銃從木板竹排的縫隙間伸出去,看到這些黑黝黝的銃管,牆頭的官軍立刻都低下頭,探出半個腦袋觀看,儘管他們懷疑這個距離對方火器無用,可徐州賊的火器犀利,這個早有耳聞,小心從沒有打錯的。
“開火!”有人大喊說道,牆頭官軍士卒下意識的一縮頭。
連續爆響,土圍牆頭被火銃打中,一股股塵土煙柱濺起,官軍士卒還是沒那麼小心,有人半個腦袋還露在外面,反正有頭盔遮蔽著不怎麼擔心,但就是這麼幾個不小心的,直接被崩碎了腦殼,一聲不哼的倒在莊牆上,血流滿地,居然有這般威力,本來隨時準備反擊的官兵們嚇得紛紛趴下,沒有一個人敢站起,甚至連半蹲都不敢。
這時從拒馬木架的空檔中又有家丁走出來,他們手裡都是拿著鐵爪長繩,他們沒有急著上前,而各處的木架拒馬則是向前搬了近十步,在這期間,火銃沒有開火,牆頭上的官軍以為抓住了反擊的空隙,沒曾想剛一露頭,這邊又是爆響一片,幾個來不及縮回去的,直接被打中胸前,直接被打倒在地上,幸運的直接死去,一時死不得的大聲呼痛,聽得人渾身顫抖。
到這個時候,拿著鐵爪長繩的家丁們才大膽的向壕溝邊上走去,在青州府南部這樣的戰鬥已經打過,無非就是將那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