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著說道:“不想死自然要降,這大明官兵真沒多少能賣命的,但咱們要是圍攻土著堡寨,怕是民壯鄉勇要和咱們拼死的,這些俘虜先交給你們暫時看押,農墾那邊會給你們調撥物資,先用他們整修水利,等徐州打完,這些人要送到淮安北區那邊幹活,不要對他們客氣,但也不必殺戮太狠,這個就交給你了。”
話語裡對鍾功賢的看重大家都聽得出來,鍾功賢按捺喜意,連忙鄭重答應,他這邊剛躬身,卻聽到身後莊門那邊一陣嘈雜,有人驚呼,有人下令,看起來像是要出亂子,難道官軍這是詐降?
回頭看過去,卻發現本就混亂擁擠的莊門處更加不堪,有人慌不迭的向壕溝裡跳進去,居然有一隊騎兵從那邊衝出來了,難道官軍這時候要硬衝過來,一直沒有鬆懈的家丁各隊齊齊呼喝,長矛長戟都是舉起,火銃爆響重新響起,衝在最前面的騎兵舉起手還沒說話,連人帶馬被打出幾個血窟窿就那麼摔在壕溝裡,不知道壓在誰身上,慘叫驚呼一片。
“徐州各位,小的們也是投降的,先讓小的們騎馬出來,我們沒有拿兵器!”
“兵器都已經丟了,投降,我們投降!”
尖聲嘶喊已經變調了,不管馬上的人怎麼驚叫解釋,一直沒有鬆懈的火銃和弓箭始終開火發射不停,你騎在馬上,只要衝起來就能到趙進跟前,家丁們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都趴下,都趴下!”趙字營的家丁們不斷怒喝大吼,他們所喊的物件是已經投降,但還沒有被整隊帶走的官軍兵卒,他們正好在火銃、弓手和壕溝之間,只能讓他們趴下,被誤傷誤殺的只能說是倒黴了。
本就驚魂未定的官軍俘虜們又是被眼前這一幕震撼了,那弓箭輪射連射的快不出奇,官軍裡也不缺這樣的好手,可這火銃一輪輪沒有停頓卻讓人驚駭,看到徐州火銃家丁忙而不亂、動作麻利的裝填彈藥,齊射開火,兩側交叉的火力將莊門口完全封鎖住了,那爆響始終就沒有停過。
“奶奶的,這要是正面碰上,不就和割草一樣!”有遠處的俘虜唸叨說道,這要戰場上碰到,但是這連續不停的火銃齊射就會造成極大殺傷。
但這火銃轟鳴的時間並不長,從莊內衝出來的官軍騎兵很快就知道為什麼了,有人連韁繩都不敢握持,在馬鞍上高舉雙手,拼命的降低坐騎速度,可前面慢了後面卻著急,只看到那並不寬闊的莊門吊橋上擁擠不堪,有的前面剛降下來,卻被後面的直接撞下去,慘叫哀嚎一片。
再過片刻,就沒有人騎馬衝出來了,反倒是些披掛齊整的壯漢擁擠了出來,能看出他們在護著人,看到這些人,趴著的、走遠的、凡是看到這個的官兵俘虜都在破口大罵,瞬時間趙字營家丁還以為他們要暴動,隨即發現這都是在罵新出來的這夥人。
“樂千虎你個千刀萬剮的孬貨,讓兄弟們拼命,你小子卻想著先跑!”
“你打的時候不知道衝在前面,投降卻拼命爭先,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汙言穢語,斷子絕孫的咒罵嘈雜無比,那夥壯漢們卻不怎麼在乎,一出來之後直接丟了兵器,高舉雙手跪在地上,只說自己要投降。
趙字營的家丁們將這騷動壓制下去,將相關人等帶離,然後才在火器和弓箭的掩護下到了那些壯漢跟前,這些人明顯比普通官兵精銳,而且跪居然還是跪在一起,隱約有掩護當眾那人的意思,天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古怪。
一個個膝行出來,家丁們過去仔細搜身,確定沒問題之後才放出,這麼一個個的很費力氣,而這時的莊門處又有大批的兵卒向外跑出來,這些官兵嘴裡同樣在破口大罵不停,直到這個時候,家丁們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進爺,那樂千虎看著局面不好,就想帶隊從西門那邊先逃,卻被咱們的團練們堵回來,他這一逃立刻讓官軍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