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欣然道:“那管家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看看?”
崔壽神色黯然,搖頭輕聲道:“老奴當年答應過一個人,永遠也不回巴相。人無信不立,某雖不才,但說過的話卻會永遠記得。”
莫天悚心裡又有些不高興,揚揚眉毛,淡淡道:“天悚立下的誓言,天悚也會一直記得。管家和先生儘管放心,天悚從來也沒有向龍王打聽過任何關於飛翼宮的事情。”
崔壽一愣,垂頭小聲道:“少爺太敏感了!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而是真的答應過一個人永遠也不回巴相。”
莫天悚在心裡冷哼一聲,掉頭去看蕭瑟:“八風先生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蕭瑟此刻自然是不可能用離開幽煌山莊來威脅莫天悚聽話,看著他再深深一嘆,猶豫片刻,還是拿出一個玉佩遞給他,道:“少爺,這是崔管家知道少爺要出遠門以後,和老夫商量著趕著刻出來的。少爺風華正茂,文武全才,就是肩頭上的負擔多了一些,活得太辛苦。”
莫天悚接過玉佩,藉著燈籠的微光,看見那是一個翠綠色的團龍玉佩,上面還刻著一副對聯。上聯是,挑起一擔,通身白汗有誰識?下聯是,放下兩頭,遍體清涼只自知。一股怒火立刻直衝莫天悚的腦門。放下兩頭?放下哪兩頭?飛翼宮和孤雲莊?眼前這兩個原本應該是他最親近的人防他簡直就和防賊一樣,有點風吹草動就教訓他一通,還不如曹橫!莫天悚不僅僅是看得有氣,還從心裡向外感覺到疲憊,淡淡道:“我很累,想去歇息了!”丟下蕭瑟和崔壽加快腳步回到他自己的院子。
他的院子還是燈火通明的,狄遠山指揮柳氏和紅葉正在給他收拾東西。柳氏不放心他,什麼都要帶著,其他雜物不算,光是換洗的衣服就是兩大箱子。柳氏還認為不夠,還想繼續朝箱子中塞。
莫天悚的火氣消下去不少,看得好笑:“柳媽,我是出去遊歷,不是搬家。東西太多了,拿著費勁。”
紅葉指著箱子中的東西急忙道:“已經很少了。少爺要出門那麼長的時間,都是一些必須的東西。你看,這是少爺最喜歡用的蓋碗,這是少爺平時喜歡喝的蒙山黃芽。聽說雲南人只有普洱茶,少爺一定喝不慣,茶葉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東西。這是留給少爺換著配帶的玉佩,香囊。還有這個,是薰香。客棧的床鋪髒死了,遠山說帶著被褥太麻煩,會至少要把客棧的被褥燻一燻吧?所以薰香一定要多帶一些才行。我都告訴遠山好即便了,遠山還不是很會用,要不少爺就帶著我一起出去吧,路上也好服侍少爺。”
莫天悚一看紅葉的樣子就知道她真是很想同行,但目的肯定不是去服侍自己,乃是在狄遠山身上,失笑搖頭,不耐煩地揮手道:“行了,帶一些換洗衣服就可以,其他的東西就不要帶了。”自己走進屋子裡換上一套夜行衣,拿著烈煌劍後又走出來:“我今夜不回來了。你們趕快收拾好,都去睡覺。”
狄遠山追在他的身後,愕然問:“少爺,夜都深了,你剛回來,又想去什麼地方?”
莫天悚道:“我去後山和爹告別。”不走院子門飛身上了房頂,翻牆走了。
莫天悚離開幽煌山莊後並沒有去後山莫少疏的墳前,而是施展輕功朝山下一路狂奔,半個時辰後又來到孤雲莊的外面。順著牆根走一截,正要翻牆進去,忽然又停下猶豫片刻,雙手握著烈煌劍平舉在胸前,單膝跪下道:“爹,你若是在天有靈,請保佑孩兒今夜不被曹橫發現。”
莫天悚禱告完畢站起來,摘下插頭上的寶劍形銀簪子,拉著劍柄的龍嘴下的銀珠子抽出一根絲線來,再將盤在寶劍上的龍爪掰開,在簪子的兩側形成兩個銀鉤子。然後他甩手將帶著鉤子的銀簪子射在牆上。鉤子雖然小,卻是狄遠山花費無數心血精心製作的,光是材料就試驗過幾十種,外面看著雖然是銀質的,裡面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