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借力躍起,維持下跪的姿勢不變,隨便從懷裡拿摸出兩枚銅錢射中狄遠山的膝關節。
狄遠山怎麼能抵擋他的攻擊,撲通跪下,雙手也不由自主地舉起來,愕然發現手中竟然多出一個紅布包裹,正是莫天悚用來接銀票的紅布,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駭然發現母親的鑌鐵柺杖已經到了頭頂,失聲大叫道:“阿媽!”
文玉卿當然不可能打兒子,奈何力已用老,柺杖已經收不回來,只好朝旁邊一偏,柺杖把狄遠山身邊的泥土擊出一個土坑。文玉卿收起柺杖也不再打,搖頭笑道:“少爺,好身手!”
狄遠山愕然扭頭,才看見莫天悚早跪在他的旁邊了。就見莫天悚笑嘻嘻地抱拳道:“銀票實在是替大哥贖罪的,正好可以用作你們去西藏以後的花消。天悚一人賠禮老夫人不願意,現在天悚和大哥一起賠禮,這些銀票老夫人總該收下了吧?”
文玉卿從兒子手中拿過紅布開啟,隨便撿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收下,其餘的連著紅布一起還給莫天悚,攙扶起莫天悚道:“少爺心意我心領了。真要是替遠山贖罪,恐怕再多的銀子也是不夠。客居簡陋,我也不拿少爺當外人,我沒有少爺闊氣,這見面禮沒有能拿出手的東西,也就不給少爺了。”拉著莫天悚要朝篝火旁走。
莫天悚甚是意外,這下不好多說,只有收起銀票,依舊用紅布把烈煌劍包裹起來,搖頭道:“老夫人請體諒,我真的很著急去大研鎮見南無。”
誰知道文玉卿卻道:“少爺,我們剛剛才見面,少爺就要匆匆作別,是不是看不起我們母子?”
莫天悚一愣,回頭看一眼還跪著的狄遠山,苦笑道:“老夫人,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文玉卿道:“別管那個忤逆的東西,我還有話對你說。”硬拉著莫天悚回到篝火邊坐下。狄遠山眼看沒有人肯理會自己,只有悻悻地自己爬起來,也回到篝火邊在文玉卿的身邊坐下,不滿意地嘟囔道:“阿媽,你好偏心!”
文玉卿蒼涼地笑笑,輕聲道:“聞聽少爺擅對,我有一個上聯,請少爺對對,木魚口內含珠,吞不入,吐不出。”
狄遠山叫道:“阿媽,是你不肯吐,哪裡是吐不出?”文玉卿不滿意地斥責道:“閉嘴,遠山。聽少爺的下聯。”
莫天悚略微沉吟,對道:“紙鳶肚間系線,放得去,收得來。”
文玉卿多少有些意外地感慨道:“好一個放得去,收得來。少爺真是灑脫,難怪辛苦掙下的銀子一點也不心疼。只可惜紙鳶肚間的線太細,很容易斷。”扭頭仔細打量莫天悚,看得莫天悚十分不自在,口中卻對狄遠山道,“遠山,你要是能對出來,我就讓你和少爺一起走。”
狄遠山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合適的,撒賴叫道:“你們把木魚和紙鳶都說了,我沒有說的了。你換一個上聯,我肯定能對出來。”
文玉卿終於把目光從莫天悚身上轉移到狄遠山身上,搖頭莞爾道:“哪有這樣的道理?遠山,這可不是我不放你走,而是你自己沒本事,怨不得我不讓你跟著少爺。當著少爺的面,你要保證日後不自己去找少爺。”
莫天悚這下明白文玉卿何以留下自己,原來是想徹底打消狄遠山離家的念頭。狄遠山也猜出母親的心思,還想混賴過去,叫道:“阿媽,我小時候你又沒有教過我這些,我怎麼能對出來?”
文玉卿道:“不要找藉口,我雖然沒有教過你,但是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真真教過你不少。而且少爺也沒有學過幾年,還不是照樣能對出來?”
狄遠山急了,竟然被他想到一聯:“爆竹胸中藏藥,豁得出,炸得響。”
此聯的意境非常不祥,文玉卿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莫天悚急忙道:“老夫人的上聯中‘吞’和‘吐’,‘入’和‘出’都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