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幸因今日,得睹嬌娥。眉如初月,目引橫波。素胸未消殘雪,透輕羅。朱含碎玉,雲髻婆娑。錦衣公子見,垂鞭立馬,斷腸知麼?”
孟綠蘿嗔道:“你從什麼地方學來的穠詞豔賦,隨口拿出來輕薄人?我可是你的小姨媽!你放規矩一點。”
莫天悚一點也不肯規矩,雙手搭上孟綠蘿的柳肩,笑道:“就是雪笠那裡啊!你不會不知道吧?再說你看起來頂多也就十五六歲,哪一點像是我的小姨媽?”又吟誦道,“觀豔質,語軟言輕,玉釵墜素綰烏雲髻。年二八,久鎖香閨,愛引猧兒鸚鵡戲。十指如玉如蔥,凝酥體,雪透羅裳裡。堪嫁與公子王孫,五陵年少風流壻。”輕輕一嘆,“我爹是瞎了眼,不如今後讓我陪你如何?我的才學也不下於他呢!”
孟綠蘿橫他一眼,再次把他輕輕推開,掛上面紗,搖頭道:“天悚,你別這樣!”
莫天悚看孟綠蘿非是不願意,只是礙於兩人的關係,畢竟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冷笑,卻又湊過去,只管拿些甜言蜜語出來說。
孟綠蘿其實滿受用的,眼光迷茫起來。可是她也明白,眼前的少年人畢竟是隻是她喜歡的人的兒子,她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有些心煩意亂的,沒又開始防備莫天悚了。但也不肯理會莫天悚,回頭一看,修羅青蓮上的“甘露”已經好了,站起身來,再次舞動綵帶。
修羅青蓮細莖一縮一伸,彈出“甘露”。孟綠蘿捧著玉杯趨前去接,不提防莫天悚一掌擊中她的後背。她本來就在朝前去的勢子控制不住,踉蹌著直朝前跌去。那些飛射而出的“甘露”一滴也沒落空,全部灑在她身上。孟綠蘿大驚,荒亂中又被修羅青蓮的枝條纏上,倒下去。修羅青蓮的枝條行動起來,只片刻時間,就將孟綠蘿纏個結實。
莫天悚緩緩走過來,站得遠遠的等片刻,再也不見孟綠蘿動一動,終於放心下來,冷冷地道:“又想利用我,沒門!”猶豫片刻,還是拔出烈煌劍,先割下衣服的前襟,再走上前去割修羅青蓮的花朵。
修羅青蓮所有的枝條都纏在孟綠蘿身上,竟然沒有來纏他。莫天悚非常順利就把面上的花朵都割下來,看看也有七八朵。可是他想起莫桃吃下整整一株烏曇跋羅花的葉片,不知道這麼一點夠不夠,多出來的扔掉就是,差一點可就不好辦了。又去割被孟綠蘿壓在身下面的。豈料他的手剛剛碰到孟綠蘿的衣服,孟綠蘿的右手忽然一揚,將玉杯中所有的“甘露”全部傾倒在莫天悚的肩頭上。獰笑道:“你也不想一想,我會一點也不提防你嗎?我死,你也活不了!”
莫天悚駭然後退,寒徹骨髓,驚慌中還不忘衣襟中的修羅青蓮花瓣,全部捲起來裹成一團塞進懷裡。什麼也顧不得再做,朝後飛奔回到紅霧區中,果然覺得暖和一點。可是手足依然越來越僵硬,急忙檢視,肩頭上已經一片瘀青,面板龜裂,一點感覺也沒有了。試著運功,也不像剛才那樣,真氣竟然一點也提不起來,只是喉頭的辣味又明顯起來,讓他保留著最後的清醒,還沒完全僵硬。
莫天悚心中一片冰涼,自知無望,也就越發難以抵擋冰冷的修羅青蓮。暗忖修羅青蓮果然厲害,孟綠蘿卻更是厲害,萬一被她脫身出來,終究是大禍害!用盡全身的力氣,控制僵硬的手指撩開衣服,把革囊中的霹靂彈全部拿出來。想要扔出去,可是身體越來越僵硬,如此簡單的動作居然做不了,就連握緊霹靂彈也變得越來越困難。霹靂彈從他的手指縫隙中一顆顆跌落下去,再滾落下山坡。
莫天悚苦笑,居然連玉石俱焚也做不到了!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緩緩地也倒在地上。心裡不甘心之極,又沒辦法再做什麼,滿腔悲憤全部集中到手上,傾盡全力把十指全部深深扎進土裡,終於失去知覺。
紅霧區的溫度非常高,範圍也很大,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霹靂彈失去衣服的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