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外祖母,我老家的五伯孃陪我一起來拜見外祖母,答謝外祖母對我的照拂之恩。”謝涵開口了。
裡面又沒有動靜了,謝涵正要開口再問問,紅荷向她擺了擺手,轉身進去了。
也不知紅荷在屋子裡跟老太太說了什麼,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紅荷和紅蓮兩人扶著老太太出來了,後面還跟著四五個穿紅穿綠的小姑娘。
待老太太在主位坐好,謝涵先毛氏一步跪了下去,“外祖母,我回來了,涵姐兒有負外祖母的厚愛,特來向外祖母磕頭請罪。”
“給老夫人請安,我是涵姐兒的五伯孃,受涵姐兒的祖母所託,特地來拜謝老夫人,感謝老夫人這段時日對我們涵姐兒的關照,我們老太太說了,等有機會了,她親自來向老夫人道謝。”毛氏也忙跪下去磕了個頭。
當然,這番話是方才在馬車裡謝涵教她說的。
顧老婆子一聽毛氏說的話,眉頭微微打了個結,對方擺明了把謝涵當成謝家的人,把她顧家當成外人了。
哼,一個小小的謝家,居然也敢在她面前充大,敢跟她搶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她五伯孃,這話就外道了,涵姐兒不是外人,也是我們顧家的骨肉,可憐我金枝玉葉般的珏兒,我把她捧在手心裡養大的珏兒,原本以為替她找了一個才貌雙全的好夫婿,誰知竟然早早就扔下我走了,只給我留了這一點血脈,我哪裡忍心讓她流落在外頭吃苦?”顧老婆子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走到謝涵面前摟著謝涵哭了起來。
她這麼一哭,謝涵也忍不住哭了,不是被對方打動了,而是想起了自己悽慘的身世。
謝涵一哭,毛氏也趁勢摟著謝涵哭了起來,她的感情可比顧老婆子真摯多了,一來,她是真的受過謝紓和顧珏的恩惠;二來,她是真的同情謝涵的身世;三來,她是被顧老婆子感動的,這麼高不可攀的一位老夫人竟然也摟著謝涵哭成了一個淚人,可見老人家心裡的傷痛不比謝家人少,一看就是真心疼愛過謝涵母親的。
謝涵被兩個人同時摟在懷裡哭,感覺很不舒服,正琢磨該怎麼從這兩人身下把自己解救出來時,顧老婆子先鬆開了她。
原來顧老婆子比她更不舒服更不自在,因為毛氏的一隻手連她一起摟進去了,這些年能近她身的除了幾個貼身丫鬟也就她丈夫和她的孫子孫女了,她早就不習慣跟別人近距離接觸了。
偏偏這個毛氏還是剛從船上下來,四月底的京城已經進入了初夏,而毛氏又不是很講究的人,因而身上稍稍有點異味,顧老婆子對別人的體味是相當的敏感,於是,她忍受不了了,先一步鬆開了謝涵。
一旁的紅荷紅蓮早就看出來問題,見老夫人一鬆開謝涵,忙上前把她攙扶到了主位上,然後藉著勸毛氏起身的機會拉著她往後挪了挪。
“去給涵姐兒打盆水來洗漱一下,身邊跟著的丫鬟呢?”顧老婆子這才發現謝涵沒有帶一個丫鬟來。
“回外祖母的話,紅芍和紅棠兩位姐姐跟了大表哥,司琴和司棋去北門外的寺廟打理我的住處了,我們明兒一早就回幽州鄉下,大師說要趕在端陽節之前把我父親葬了。”謝涵躬身回道。
“今兒是什麼日子了?”顧老婆子問旁邊的紅蓮。
“回老夫人,今兒四月二十五了。”紅蓮回道。
老夫人聽了掐指一算,離端午節也只有十天了,而此去幽州就算是早出晚歇也得五天,時間上的確有點趕了。
“怎麼沒提前兩天出來?”老夫人問。
“回老夫人,是菩薩的意思,這日子是我去大明寺抽籤抽的,安葬的日子也是找大師算的。”
老夫人一聽是抽籤抽的,自然不能跟菩薩去爭什麼,想了想,道:“也罷,今兒你就留下來住一晚,明兒一早我打發